两人离开应天府大牢也没有回宾馆,而是直接去了城门,岂知守城官员已然接到封城的命令,没有军中通行令牌均不得出城。赵敏笑道:“怎么样,我就说朱元璋不会让你这般不明不白地走了吧!”张无忌不由怒道:“朱元璋这厮到底想做什么!我不去与他计较,他反倒得寸进尺了!”赵敏笑道:“张大教主息怒,朱元璋想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劝进。”张无忌叹道:“劝进?逼宫只怕都没他这般无礼!”赵敏道:“其实劝进也好,逼宫也罢,朱元璋的目的归根到底只有一个,就是利用我激化你跟义军之间的矛盾,只要我离开应天府,他也就没戏好唱了。”张无忌道:“我既已离开,他又何须如此呢?”赵敏道:“无忌哥哥你为人忠厚,便道所有人都跟你一般老实吗,朱元璋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彻底毁掉你在义军中的威望他如何肯放心。”张无忌纵使待人再宽厚,听到朱元璋这般险恶用心焉能容忍,又想到韩林儿之事,心下更怒,冷哼一声,道:“朱元璋要做明王当皇帝,我都可以不与他相争,但他若几次三番这般胡为,我却定要与他理论一番!”
想到这里,张无忌也就不再急于出城,两人从昨晚起就没吃东西,此刻均觉腹中饥饿,索性便找了家酒楼坐下来吃饭。两人正吃着饭,便听楼下有五名官兵走入酒楼,径直向楼上走来,楼下客人皆饮酒谈笑自若,毫不在意,张无忌见状不由点了点头,心下暗赞义军果然军纪严明,不扰百姓。赵敏见状,知他心思,白了他一眼,有几分嘲笑之意地说道:“这些官兵是冲着咱们来的,你倒有闲心称赞起他们来了!”果然,话音刚落,便见这五人已围在了桌边,手中均扣着钢刀。
张无忌不认识这些人,见为首那人服色,知他当是军中一个小长官,便微微欠身,问道:“请问长官有何公干?”为首那人还礼,道:“元帅有令,请两位到元帅府有要事相商。”张无忌扫了一眼几人按住刀柄的手,又坐了下来,冷冷道:“请?这便是朱元帅请人的礼数吗?”那军官见张无忌语气神情均甚有威严,虽不知二人身份,却也不敢怠慢,便道:“小可不过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但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张无忌见他言辞虽然有礼,但语气却颇为强硬,竟有必须同他前去之意,当下冷笑道:“我若是不去呢?”那军官手握刀柄微微向前一挺,说道:“元帅有令,无礼莫怪!”张无忌冷哼一声,道:“无礼?这么说朱元帅是嫌自己先前还不够无礼了!”
那军官闻言不由暗暗心惊,心道:听这话的意思此人像是早已跟元帅打过交道,而且地位竟似不在元帅之下!当下问道:“公子贵姓?”张无忌不去看他,只淡淡道:“贱姓张,草字无忌。”那军官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你说什么?!”随即镇定下来,实在不敢相信,道:“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张无忌本就心怀怒意,自不屑给一个小军官证明身份,也不去看他,只是低头不语。赵敏却对朱元璋的举动早有预料,并不在意,笑道:“你是不敢相信张大教主何至于如此沦落,还是不敢相信朱元帅竟然敢如此犯上?”那军官见赵敏这般神情态度,反倒信了几分,问道:“你当真便是张教主?”张无忌并不回答,沉声问道:“朱元帅找我何事?”
那军官此时已不由得不信,躬身一礼,道:“小人不知,元帅但命小人请二位到元帅府一叙。”赵敏道:“这么说我们并不是你的阶下囚了?这我就不明白了,公堂问案尚有不轻易传唤妇人之说,朱元帅又何苦要为难我这个小女子呢!”张无忌闻言,已明白赵敏的心思,她是不想朱元璋再借题发挥,索性便不跟自己一同前去。张无忌有几分不放心地看向赵敏,赵敏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张无忌便道:“赵姑娘的话你听到了,朱元帅若有事,我与你同去便是,但赵姑娘与此事无关,不便出面!”那军官有些迟疑,道:“这……朱元帅命小人请二位到元帅府,小人只怕……不好交代啊!”张无忌道:“你怕不好交代,我给你一个交代便是!”话音未落便已出手点了这五个人的穴道,又坐回了原地,那五个人惊得愣在了当地,完全没有看清张无忌是如何出手的,若非感到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简直要以为他一直坐在那里,动也没动。
张无忌手执一块令牌晃了一晃,说道:“这位长官,借你令牌一用。”那军官更加惊讶,原来无忌刚才出手点穴之时竟已顺手摘下了他腰间的令牌。那五人早已又惊又惧,说不出话来,张无忌微笑道:“几位在此稍事休息,放心,我去去便回。”说完对这五人一抱拳,同赵敏一起下楼。
两人离开酒楼,无忌便去买了两匹马,持令牌同赵敏一起出城,送她走了几里,嘱她在蝴蝶谷相待,又将自己的马也留下,这才施展轻功返回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