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的疑问

“天啊……他们来了！空桑人杀回来了……”

地面上到处都是惊慌的呼声，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在奔逃，恐惧地抬起脸仰望星空。然而，天空里只有不停坠落的残骸。征天军团失去了统帅，只顾着对迦楼罗发出攻击，却毫无章法可言，更加来不及对忽然闯入的空桑军队做出迅速有力的反应。

冥灵军团无声无息地停留在虚空，紧跟皇太子左右。然而，在看到伽蓝白塔倒塌的一瞬，那些无法说话的冥灵齐齐一震，内心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呼啸，震动九天。无形的刀兵，在一瞬间跃出了剑鞘，空洞洞的盔甲齐齐转向真岚，虚无的脸上仿佛透出了征询的杀气。

“殿下，请下令。”六王齐齐下马，抽刀请命。

终于是……要开始了么？这血与火之章！

真岚闭了一下眼睛，仿佛舌尖的这一句话有千斤重。

“战！”真岚下令，谁都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是！”六部之王叩首，百年后能和冰族再度血战，令他们热血如沸。

“半个时辰后，日夜便将转换，”真岚却一直保持着冷静，一字一字地慎重开口，下令，“六王各自节制麾下军队，到时候必须立刻撤回无色城，绝不可恋战，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诸王明白否？”

“去吧，和他们血战到底吧！”真岚手握辟天长剑，指向了虚空中蜂拥而来的征天军团，真岚的声音平静中暗藏杀意，“天佑空桑！”

“天佑空桑！”天马上的冥灵战士齐齐发出了低呼，抚胸低首，然后瞬间回身。

无数天马展开了双翅，如万道雪亮的流星、划向了地方的阵营。

指挥军队进攻后，看着黑色夜幕下嗑啦啦倾倒的巨大白塔，真岚神色复杂——是云焕么？那个破军终于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一举耀住了天上地下所有人的眼睛！

破军……你在绝望和苦痛中出世，不顾一切的选择了毁灭。但是，毁灭之后必然是新世界重建的开端。而你，又想创造怎样一个未来呢？你，是否拥有“创造”的力量？

篱躺在龙神的背上，悠闲自得，良久她突然开口，“祖父，我的母亲也曾这样吗？”

“……”龙神愣了愣。没有说话。

“我的母亲像我这样躺在您的背上吗？”篱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是，”龙发出一身叹息，又继续说道，“是的，你的母亲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天地间第一个鲛人，第一个，总是能够享受到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没有鲛人敢趴在我的背上，你的母亲敢，如今，你躺在她躺过的地方，这也算是‘轮回’吧。”

轮回吗？

篱垂下眼睑，眸色不明。

要知道，鲛人是不信轮回的，而作为鲛人信奉的神——龙神，竟然相信轮回吗？

“……祖父，我的母亲叫什么？”

篱自出生时，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她是姑姑带大的，但是她的姑姑不可能一直围着她，就创造了另一个自己照管篱。

后来她姑姑被封印，连着她自己也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