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

扶芩冷笑着摇头，没有说话。

她心下思量着刚刚篱传过来的话：今夜日月交替后，破坏神将会会被杀死。

扶芩只觉得遍体生寒。

——果然，自己还是晚了。

今夜一过，破坏神将以破军的身份活下去，帮助破军——曜日。

第二日。

扶芩穿好外衣，走到门前，经过一晚上的休养生息，疲惫被一扫而空。

白樱也在这时从另一间门内出来，两人视线相交，很默契的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

“早。”扶芩伸了个懒腰，率先打破沉默。

白樱也回了一声，两人便开始赶路。

……

不过多时，两人就已经上了白塔。

奇怪的是，白塔作为十巫议事和智者居住的重地，本该被严加看管，可今天确实空空荡荡，偶尔见几个匆匆忙忙的人影闪过。

扶芩没有在意，直到她看到迦楼罗振翅起飞。

“那是什么？”白樱有些震惊，不由发问。

“是迦楼罗金翅鸟，可是，这不可能……没有如意珠，迦楼罗怎么可能还飞得起来？”扶芩也有些捉摸不透。

话音未落，只见那只掠过了禁城城墙的巨鸟颓势毕露，翅膀磕碰上了城楼，几乎一头栽倒在地上——果然，那种骇人的力量只爆发了一瞬，随即便告衰竭。

“真是可怕的东西。”白璎看着摇晃着坠落的巨大机械，手下意识地握紧，喃喃，“如果真让它飞上了天，结果实在不可想象。”

扶芩微微颔首，“先做完眼前的事吧！”

白璎一惊，迅速地回过神来——她们虽是歇过一夜，却也未耽搁进程，她们此时已经快要到达白塔的顶端。不到五十丈的下方便是十巫议事的紫宸殿，元老院众人已经在议事结束后各自回去休息，现在也未曾来这儿。

塔顶的广场上空无一人，空旷得令人觉得心惊。看不到灯火，看不到人气，这个帝国最高的权力中心上，却仿佛是远古的旷野，只有半夜的寒风从高空上呼啸而来，令人凛然生寒。

悄然潜入的两个人凝望着紧闭的九重门，眼神都开始有了微微的改变——

那，对她们和苏摩来说都是熟悉的地方。是白樱少女时独居白塔绝顶，接受皇室礼仪训导的待嫁之所；也是扶芩和苏摩陪伴她、一步一步实行那个恶毒计划的地方——百年过去，空桑的神殿早已变成了沧流的圣地，可是，一切看上去却并没有多大改变。

无数的记忆就堆积在眼前，几乎将白樱击倒，扶芩面色从容，应当是没有触景生情。

对于扶芩来说，幼时在这里能够回忆的也只有和苏摩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在白塔之上被监视之十日多，但至少不用忍受鞭打。

她把白樱当玩伴，但也只是玩伴，多余的也只有愧疚了，而处理完这件事，就真的什么都不欠了。

她们只是沉默地并肩而立，望着那一座漆黑的神殿，双手渐渐握紧。

白璎的手悄然按上了剑柄，光剑铮然吞吐出凌厉的白光。

扶芩依旧是镇定自若的样子，神色没有太大的起伏，叫人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