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

湄娘似是知道了扶芩想干什么，开口阻止，“皇后，这些都是沧流的富商，杀不得。”

扶芩眼睑上扬，有些为难，“可是，我很想……”

随机神色恢复如常，话锋一转，“放过他们，也不是不可，成为我的傀儡，除了活着，什么都没有，可是不做我的傀儡，你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富商惊恐的看着扶芩，扶芩方才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出路，他们已经出不去了。

现在，他们要选择自己的生死。

富商们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人间尤物的鲛人竟然是传说中海国的皇后。

可是再怎么尊贵，在这帮富商眼里也还是奴隶，他们根本不相信奴隶会杀死他们——自认为是鲛人主人的他们。

扶芩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投诚”，她兀自端详了一会儿，依旧一片沉寂，但很快躁动，嘴里都是些“奴隶”“贱种”的词汇。

扶芩知道，富商不要命了，她有些开心，她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富商们，思量着这些人身上的血能够让篱撑多久。

“既然不想成为傀儡，那就只好成为死尸了。”

鲜血喷涌而出，所有富商的脑袋如同花瓣一样开放，身体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猝然拉起，吊在了空中，手足垂落，宛如断线的木偶。

血顺着傀儡丝滴落在地，“吧嗒““吧嗒”声，仿佛胜利的号角。

湄娘呆住了，这样杀人，之后自己可要如何解释。

“皇……后。”

湄娘有些结巴。

看出她的顾虑，扶芩撇开自己留在尸体上的眼神，正色道，“所有的一切，都会处理好，无需担心。”

虽然不知是什么法子，但至少湄娘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她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主子。

扶芩擦擦自己手掌的血，“那个孩子呢？被买下的那个。”

“在那。”湄娘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有个贝壳。

扶芩走上前，轻轻拍着它，像是安抚。

“啪”的一声，那个贝壳打开了。

珍珠质的内核在灯下反射出晶莹纯白的光，映照着苏摩的脸，宛如皎洁的明月。

那个贝壳中，是一个蜷曲着身体的鲛人！

那是一个非常年幼的鲛人，还没有分化出性别，有着极其美丽的面容，肌肤竟然是淡淡的金色。她蜷缩在贝壳内，全身不着寸缕，蓝色的长发是唯一遮挡身体的东西，水藻一样覆盖了全身。长发下露出了纤细柔白的脚踝，仿佛琉璃一样脆弱美丽。

——这分明是在屠龙户那边做过分身手术没多久的鲛人，双足尤自没有完全愈合，便已被当成奇货，运送到了叶城卖给了歌舞伎馆。

那个鲛人看到地上纵横交错的尸体，惊惶失措地抬起头，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同样是深碧色的眼睛。

“啊……”看到打开贝壳的居然是同族人，那个鲛人紧绷的神智忽地崩溃了，大声哭了起来，伸手拉住了他，“救救我！救救我！放我回去……”

“泠音，给我闭嘴！”湄娘大声呵斥，生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鲛人冲撞了扶芩，被扶芩秘密处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