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渽民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发冷,他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张。
他的心在渐渐崩塌,摇摇欲坠。
他爱岁久,了解她说分手是认真的,而不是任性耍性子,把分手当做威胁他投降认输的工具。
他慢慢转过身,直视你冷硬的脸,声音轻得像空气:“为什么要分手?如果你不想同居,我不会逼你的。”
罗渽民的眼睛有多美,充满悲伤的时候就有多令人心碎。
提出分手的是岁久,先哭的人也是她。
艰苦的生活环境塑造了她坚强好胜的性格,她不轻易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自从上了初中就没哭过。
她不怕失去罗渽民,可是她怕罗渽民伤心难过。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和罗渽民在一起。
岁久一边哭着,一边继续理智而残忍地说:“可我还是会拼了命地工作,没时间和你约会,你能接受吗?”
“我能。”他说。
“我不能,罗渽民,我不值得你委屈自己。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岁久转过身用力擦掉眼泪。
罗渽民是欲哭无泪,事情发展到这么糟糕的地步,归根结底是他自己提出同居才点燃炸弹的引火索,他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有多了解岁久,此刻就有多绝望,虽然她温柔善良,但同时也很倔强固执,只要是她决定好的事,是很难让她改变心意的。
如果他真的走了,事情就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他是罗家的小少爷,从小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一向都是别人对他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他对岁久一忍再忍,她却还是不领情,她已经把话说这么绝了,罗渽民的耐心也用光了,咬咬牙,一气之下,摔门而去。
岁久没有怪罗渽民说走就走,她如释重负,也怅然若失,她蹲在地上,依旧压抑着自己小声哭泣。
罗渽民关车门也用力得很,把司机吓得不敢说话不敢呼吸。
他打电话给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李帝努。
过了半分钟李帝努才从美女的温柔乡里挣脱出来接电话。
“大哥你……”李帝努本想狠狠谴责一下罗渽民破坏他和漂亮姐姐坦诚相见的恶劣行为,但是被罗渽民无情打断。
“出来喝酒。”
李帝努扒开女人恋恋不舍的手,从床上下去,笑了笑,调侃道:“怎么了?谁那么胆大包天惹你不高兴啊。”
罗渽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直接说:“老地方见。”
他说完就挂了,好朋友之间不需要客套话。
罗渽民到了酒吧,进入VIP包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闷酒,借酒消愁。
喝了第一杯酒,他就开始后悔了。
他闭上眼睛,希望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他做的梦,他没有提出那该死的同居,岁久还是他的女朋友,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是聚少离多得像异地恋。
罗渽民心情好点了,分手前和分手后好像没什么区别,反正都不能经常见到她。
他喜欢她的独立自强,也讨厌她的独立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