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人

“整列～！一二班走右，其余班走左，迅速攻占公寓，消灭苏军，现在行动！”

随着脚步声的减弱和远处枪声的响起，躲在废墟后的尤里探出头，他的眼睛像笔直的钢剑一样犀利，能够看清楚敌人的一举一动，尤金趴在地上，一手摁着那位德国士兵的脖子，即使他已经被尤金打晕。此时尤里示意行动，他们立即溜到对面的楼房，这是一座较为完整的居民楼，尤里环顾四周，带着尤金上了二楼较为安全的卧室，暂时休整下来。

“诶，尤金，我去搜搜这栋楼上的尸体，你在这看着他，他要一醒你就再把他恩住，别让他窒息，我在他身上翻到不少命令传条，他应该有大有用处。”

“快点，我们要早点回到我战区，再在这带着没什么好处。”

“我从这已经能看到我们占领的区域了，哈哈，看那帮德国佬被我们的机枪扫得七零八落的狼狈样。”

尤金指了指眼睛，没有说话。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眼睛没好呢，行吧，我先去找找那些尸体上所能用的东西。”

尤里的声音逐渐变小，尤金依然保持着安静，倚靠在床边，回想着两天前的事情，那时好友巴诺夫还在和自己愉快地聊天，却被突如其来的火焰打断，然后一枚炸弹落到了巴诺夫的身边......尤金不敢接着想下去，心中的怒气逐渐升起，右手把工兵铲握得更紧，“是德国人！”他想到“如果不是他们，也许自己还能在安逸的工厂里过着平淡的生活。”尤金想要发泄心中的怒恨，他试着睁开双眼，却仍只能看见一片虚无，而躺在一旁的德国士兵就成为了最好的发泄对象，铲子的尖头对准他那早已煞白的脸中央，猛地敲了下去，一下，两下，结实地打在了地面上，终于理性控制了他疲惫的大脑，又准备重新做回去休息。

“嘿！尤金，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上军事法庭！”从其他楼层回来的尤里正好目睹了尤金的行为，急匆匆还带着怒腔的喊到。

“没事，发泄恨意，没伤着他。你那有什么东西？”

“你小子要是下次再这么干就不给你吃的了。”

“吃的？你从尸体上翻来的？”

“嗯，给你几块饼干，这德国佬的小日子过的是真不错，有吃有喝，喏，还有咱们这产的伏特加，我甚至在三楼发现了一位德国人的医疗兵的东西，也该换换纱布了。”

“好的，尤里护士小姐。”尤金憋着笑说。

尤里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尤金感到自己有些无聊，便寂静地等待尤里帮忙换纱布。

“啊！疼，你干什么？”

“拿伏特加消消炎，不然你的眼会溃烂，忍着。”

少时就换好了纱布，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尤金原本焦灼的新安静了下来，哼起了《小路》的旋律，认为他们马上就会得到救援，而尤里则仍然一脸焦虑，在他脸上蹭的泥已经融化，灌了一口伏特加，坐在了窗前。

窗边一阵阵的枪炮轰鸣声和一次次乌拉的冲锋似乎已经与他隔着一座城市，但随着枪声越来越大，尤里感到不对劲，他探出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猛地惊醒，一支德军正冲着这栋楼奔来。

“尤金，我们得走了，德国佬来了，说明咱们这里离着友区很近了！”他站起来呼喊道。

“砰！”

尤里捂着胳膊倒下，尤金听见了枪声，呼喊着尤里的名字。

“没事～，只是擦伤了手臂，死不了。快跳窗走，他们已经发现咱们了！”

“那这个德国人怎么办？”

“管他干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窗户在你右手两米处，我在你后面挡住。”

尤金颤抖着身子摸索到了窗口准备向下跳，但他很是犹豫，害怕有跳无还，便迟迟没有跳下去。

尤里在窗口不断朝德军射击，看到尤金迟迟不走，便努力劝说他下边有干草做缓冲放心跳，“砰！”又是一枪打在了尤里的胸膛上，他没有再说什么，把一张信封塞到尤金手里，将他推倒，自己倒在血泊中。

尤金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奈地听到又一位朋友死在德国人的枪响之下，“吭～”自己着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