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还没等江宴时反应过来,温嫣明已经迈开步子往附近一个药店走去了。
江宴时低头笑了笑,揉揉头发乖乖的等着女孩出来。
不一会,温嫣明就拿着酒精棉和创口贴。
她要给江宴时抹药,由于江宴时比她高一个头,她给他抹不到。
“我又不是女生,搞那么娇气。”
看到温嫣明手上的酒精棉,江宴时皱皱眉。
“不擦药,我就扔了。”
温嫣明也不给他面子,看着马上就要去把药扔了。
“别,我就说说。”
江宴时终于妥协,蹲下来,像是一个向公主屈服的骑士。
温嫣明也弯下腰,给他抹药。
这样近距离一看,江宴时脸上有很多浅浅的疤痕,但是都比较小,而且他皮肤很好,很水润,像是刚抹完那些护肤品一样。
“今天发生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
温嫣明没多说,她知道江宴时明白。
“无所谓,说不说也是你的自由,我本来就没想瞒。”
“无所谓你就不会和你爸打了。”
“别提他。”
江宴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落下碎片。
“有胆打没胆提?”
“嗤——”江宴时一下子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笑这个女孩子的坦率还是笑他自己因为一个不想干的女孩子对他平时最厌恶的事情有那一刻松动。
“嘶——”
温嫣明在给他嘴角消毒的时候用力了几分,江宴时有一些烦躁,脾气马上就要上来了,就听见女生在他面前轻轻的说道: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也对你那破家事不感兴趣,但你没必要这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没必要这样……
温嫣明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咬得特别重,江宴时听的清清楚楚。
“轰——”
是彻底坍塌的声音……
江宴时的脾气一下就没了……
这样又是哪样……
——
江宴时带温嫣明去吃了一碗面,因为温嫣明说今天想吃点清淡的,江宴时也不知道啥是清淡的东西,他平时吃的就那几家店,要不就是沈嘉叫他出去玩才去别家店,现在他都没记住名字,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带她去吃面。
看着温嫣明慢慢吞吞才把面吃完,江宴时瞄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一点了。
“你吃饭是真磨,都一点了。”
“谁让你点大份的,这么多,当然要慢慢吃。”
“得,我的错,我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哪?”
江宴时没回答她,他玩着手机,好像沉浸在手机里面一样,没理她。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嫣明也吃完面了,不过还是留了一部分面,江宴时也没指望能让她全吃完,拉着她就往店外走。
温嫣明把擦嘴的纸纸扔进垃圾桶的功夫江宴时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摩托,他给自己带上了头盔,又给温嫣明递来一个头盔。
“哪来的?”
温嫣明看着江宴时这辆不知道哪来的摩托,心里面正在猜测是不是什么赃物,要是赃物她打死都不坐。
“不是偷的,你放心坐吧。”
江宴时猜到温嫣明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傲,肯定不会坐,所以就趁她还没问就马上回答了。
温嫣明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还是结果头盔带在了脑袋上。
江宴时车速倒是没多快,可能是看后面坐了一个女生,一路上倒是没像平时和沈嘉一样调着60迈的飚。
温嫣明紧紧贴着江宴时的后背,她感觉少年身上的温度,以及身上的味道,和那次翻围墙摔在他身上是一样的味道。
温嫣明又开始发呆,脑子里全是那次翻围墙的事情。
温嫣明的脸也逐渐红了……
“到了。”
江宴时停下车,他取下头盔,发现女生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他正奇怪呢,怎么做个摩托车都能红脸,就看见温嫣明把头盔摘下来,拍了拍脸。
“你不至于吧,坐摩托都能脸红。”
“你管我。”
得,他不管了。
温嫣明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和A市的繁华景象完全不符合的地方,这是一个看似是断尾楼的地方,爬山虎已经爬满了整个楼,破破烂烂,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纪的产物。
江宴时把头盔收起来,就带着温嫣明走楼梯。
断尾楼比较旧,自然是不比繁华都市里的电梯楼,这里只有楼梯,但是楼层足足有十层。
“忍一下,没电梯,累了就休息一下。”
江宴时想到温嫣明平时可能没来过这种地方,到时候可能会哭哭啼啼的喊着太累了要回去。
“没事。”
温嫣明没有江宴时想得那么娇气,C市的环境不如A市,到处都是这种没电梯的楼层,她在C市的家就有7层高,她都爬习惯了。
哦,不对,她自己都要忘了,她在C市的那个房子不叫家……
江宴时听温嫣明这样讲,也没多注意到她了,但是他倒是挺期待温嫣明能喊句坚持不住了想回家,结果倒是不尽人意,走到天台了都没见女生吭一声。
江宴时这才打心眼佩服她。
温嫣明看到天台上面有两台架子鼓,还有一把吉他和一台电子琴,以及旁边堆起的杂物。
“这是我和他们几个练习的地方。”
江宴时缓缓开口。
“那些是?”
温嫣明指着那堆杂物,她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有架子鼓。
“垃圾,还有一些被我打烂的鼓棒和鼓。”
江宴时说的云淡风轻,温嫣明却怔住了,能打鼓打烂,鬼知道他力气有多大。
“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温嫣明怔住的时候,江宴时已经走到了天台边的墙上,此时他就站在墙上,向温嫣明伸出手,像救赎的神明。
“你可站稳点,到时候摔下去了,我十张嘴都说不清。”
温嫣明笑着开玩笑,江宴时也笑了,把她拉到了墙上。
温嫣明也发现这里能看到整个A市,放眼望去,都市的繁华尽收眼底,不禁让人深究这么大的城市能发生一些什么故事。
“我每次烦心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有风吹动这江宴时的衣领,光照在他都半边脸上,把他脸上的曲线照得更明显了,他长得就是那种拽拽的流氓像,这一刻倒是让身上的流氓气褪去了几分。
温嫣明没回答他,只是感受着风温柔的扑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