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ooc
二十一世纪初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
/03.
沈如自出生就没出过重庆，但她很好奇山城之外的世界，她听说马嘉祺从郑州来，连身上牛杂店的油腻围裙都来不及脱，缠着马嘉祺让他给自己讲河南是个什么样子，郑州又是个什么样子。
马嘉祺只能放下吉他，给沈如讲郑州有什么什么山，有什么什么庙，沈如托着下巴，坐在酒吧的高脚转椅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酒保给她倒的牛奶，狐狸眼扑哧扑哧地闪着光，让马嘉祺想起每晚在阁楼里看到的月亮。
沈如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下马嘉祺放在吧台上的木吉他，抚过上面日渐模糊的纹路。她的手刚摸过热牛奶，还带着温热。
沈如“你会唱歌吗？”
马嘉祺点点头。
沈如“能给我唱一首吗？我想听你唱歌。”
正值下午，酒吧里还没有客人，于是马嘉祺拿起了吉他，抱在怀里。
马嘉祺“想听什么？”
沈如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大概是想不出来，出神似的看着那六根粗细不一的弦。
沈如“唱你喜欢的。”
马嘉祺低头调了一会儿音，就坐在吧台边唱了起来。
“写信告诉我今夜 你想要梦什么”
“梦里外的我是否 都让你无从选择”
“我揪着一颗心 整夜都闭不了眼睛”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 却又不靠近”
沈如歪着头看着马嘉祺，凌乱的马尾被汗黏在脖颈，她的五官在酒吧的灯光下显得忽明忽暗。然后沈如突然笑了，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沈如“我喜欢这首歌。”
马嘉祺“为什么？”
沈如眨了眨眼睛。
沈如“嗯……我总感觉这首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沈如“这是谁唱的？”
马嘉祺“张惠妹。”
沈如笑着说。
马嘉祺的内心突然好想被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几乎没有人说他唱歌好听，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人用心的听过他唱歌。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的为生活而奔波，没有人会愿意停下脚步去听一个流浪歌手讲他的人生理想。
马嘉祺低着头拨着琴弦，浅笑了一下，轻声问道。
马嘉祺“你都没听过张惠妹唱歌，怎么知道我唱得和她一样好听？”
沈如仰起脸，说。
沈如“我就是知道，看你唱歌的样子，就给我很沉浸的感觉。”
马嘉祺拨着琴弦的手呆滞在半空中，好半天才说出一句。
马嘉祺“那你喜欢听我唱歌吗？”
沈如“喜欢啊。”
沈如不假思索地说，好像这是一道送分题。热牛奶已经喝完，空杯子放在吧台上，酒保还没有来收走。白色的牛奶挂在杯壁上，流下白色的液体。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味。
马嘉祺“那我以后，一直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沈如的眼睛亮亮的，好像里面藏着星星，小脸上是两团红扑扑的红润，她兴奋地点点头。
沈如“当然好！”
狭小的酒吧里，两个年轻人悄咪咪的谋划着他们还未发芽的梦想。
98年的夏天，他们在一起了。
马嘉祺带着沈如去嘉陵江边，给她唱那首听海。
夜晚的嘉陵江没有多少人，江风吹得人有些冷，沈如穿着洗到褪色的T恤，打了个喷嚏。马嘉祺把外套衬衫脱下来给她。
拨动吉他琴弦的声音在夜晚的江边回响，沈如抱着膝盖，江风将她盘在脑后的头发吹起。她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沈如“阿祺，郑州有海吗？”
这个问题呆呆地，马嘉祺笑出了声，揉了一把沈如的头发。
马嘉祺“傻瓜，郑州哪里来的海。”
沈如长长地“啊”了一声，靠在身后的阶梯上，撅起了嘴巴。
沈如“我还以为郑州有海呢……到底哪里有海啊……”
马嘉祺宠溺的笑着，眼里仿佛灌了蜜糖。
马嘉祺“我们阿如想要看海啊，那我们就攒钱，去南方，看海。”
沈如“真的吗！”
沈如兴奋地直起身子，似乎还是一个得到糖果就开心的不得了的小朋友，她伸出一只手在马嘉祺面前。
沈如“拉钩！”
马嘉祺笑着，把手伸过去勾住她的小拇指，顺手又把人勾进自己怀里。
马嘉祺“嗯，拉钩。”
那晚在嘉陵江边，两个少年偷偷地定下了没有其他人知道的未来，除了他们，只有江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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