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吧。”
解散吧。
没有定下那个具体的日子,可散伙已是定局。
那天丁哥拆纱布,我去医院看他。
纱布一圈圈展开,他连眼睛都没有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那张粉雕玉琢的、带着狰狞疤痕的脸面无表情。
他考上了北电,九月份就要去学校报道,时间紧。于是还没全恢复好,就匆匆订好了去北京的飞机。张哥考上了中戏,也是着急忙慌的准备。
临走之前,散伙饭桌上,他举着杯子说这可能是最后一顿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哭了,除了他自己——也不知是坚强,还是痛到深处,想哭都哭不出。
丁哥进登机口的最后一刻,递给我一封信,悄悄告诉我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看。
未等我疑惑,他已经最后抱了抱我,只留下一句“好好对嘉祺”,还有一个黑色T恤的清瘦背影。
离别的这一天,早了好多。
好多。
——让人措手不及。
——
丁哥张哥走后,浩翔和贺儿紧跟着去了国外发展。内娱已经容不下他们了,或许在国外还能重出江湖,也能放心大胆的长相厮守。
轩轩开始了住院的生活,耀文的高中考去了外地。说来可笑,明明时代少年团还没有官宣解散,却早早的名存实亡。
虽然还有诸多遗憾,但这已经是目前能达到的最好结果。
解散的日子定在了12月14,就比马嘉祺生日晚两天。
这或许是成团以来唯一一个没有直播的生日。
我很想把这个生日给他过好。一大早去超市买了做饭和蛋糕用的所有东西,又跑到银行,头一次动用那笔巨额赔偿金,买了那条心水了好久的项链。回家之后统统锁在保险柜里,这是惊喜。
还记得丁哥临走前的那封信。信里大多都是嘱咐,马嘉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等等等等。
信的最后他说,祝我们幸福。
可我很想问,丁哥你甘心吗?
我早就察觉到他对马嘉祺的心思,可作为当事人的他俩,一个不说,一个想不到。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丁程鑫会那么妄自菲薄——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一切好东西。包括好吃的、各种头衔,也包括马嘉祺。
马嘉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丁程鑫有多在意他。但我知道。
可是这么被夹在中间,我突然感觉我里外不是人。这叫什么?挖人墙角?嗯……
好在丁哥是开明的。特意让我别多想:“燃燃,马嘉祺喜欢的人是你。我只希望他能幸福,所以,帮我好好照顾他,拜托。”
当然,一定。
—马嘉祺视角—
这是一个我不想过了的生日。
和兄弟们打打闹闹的场景就好像还在眼前,回过神来却只有我一个人,面对着冰冷的白色墙面发呆。
阿燃要上学,要实习。她不在的时候我无所事事,多数时候就抱着无忧回忆那些快乐的曾经。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以前的幻想、许过的誓言,还说等谁有了孩子去给孩子当干爹,现在想想,竟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每天的生活是那样的枯燥无味。陪伴我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药盒,只有无忧能给我带来一丝慰藉。
别怪阿燃,是我自己不想和她说这些。不想她担心,她已经为浩翔霖霖还有轩轩的事操心够多的了,我不想再给她添这个乱。
不过,对着天花板为一点小事哭个不停的时候,还是希望我的家人没有离开我(私设父母离异跟妈妈过),希望阿燃可以一直在。
……唉,我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所以说,人是不是都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
—江燃视角—
终于到了这个日子,算是这段时间里最令人期待的一天吧。
以前这一天我都会抱着手机准备在零点剁手,但是谁让我今年有男朋友了呢。
(你们没有,气吗?)
我定了五点半的闹钟,铃声一响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来,到厨房乒乒乓乓开始大显身手。
一直搞到七点零几分,我看着桌上的一圈盘子碗,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
天啊,我这么好的妈系女友哪里找诶QWQ
我没舍得叫他,色咪咪的趴在他床边看他睡,一直到他自然醒。
马嘉祺……
马嘉祺刚想说话,我突然想到某个迷信的说法,立刻抢先大叫了一声:
江燃生日快乐阿祺!!
那个迷信的说法就是说,生日这天如果听到的第一句话是祝福,那接下来的一年都会快乐的。
……没办法嘛,也不知道怎么就越来越迷信。
马嘉祺谢谢阿燃。
他浅浅的笑了笑,我心里一紧。
这是怎么了,明显的心情不好。
江燃怎、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团都要解散了,兄弟们一个个的也出了那么多事,他能开心吗?开心的了吗?
马嘉祺没有啊。
马嘉祺很开心。
我皱着眉头看他,虽说心里不信,但也没有多说,算了,他自己有数就好了。
抑郁症早上起来都要吃一遍药。我这一段时间状态好,就把药停了,但马嘉祺还要看着吃。
我喂他把药吃了,然后一个打横把人抱到了客厅。
江燃今天是生日,所以要多吃一点。
哦。
亿点。
看着面前的一座小山和欲言又止的马嘉祺,我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江燃我会看着你把这些吃完的。
马嘉祺……
快告诉我这个一脸姨母笑眼睛冒红光的疯婆子是谁,她不是我的阿燃。呜呜呜。
—本章完—
对话式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