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厮们陆陆续续搬来了几箱新鲜的茶叶,齐父在江南开了几家铺子,看似一个小小的茶商,却非如此。
齐君尧早早地便算好了回门的事情,通知齐父运来几箱茶叶,有关面子的事情,齐父便一口答应了,对齐君尧的人情世故还有些欣慰,便让齐书衍一路护送,比他预算的早了一日,才发生昨日那局面。
杜卿宜打赏了小厮,本想去找齐书衍亲自道谢,齐君尧却说铺子事物繁忙,今一早便离开了。
齐君尧得意洋洋的看着她,自我感动道:“娘子,有没有被惊喜到,嘿嘿嘿不用太感动了,你夫君可是心思细腻运筹帷幄的人才。”
杜卿宜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掀开箱盖,满满一箱青翠的叶子露了出来,她又打开了另外几箱,分别都是“西山白露,绵州松岭,方山露芽,天目山茶。”
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清冷的眉目也变得柔和起来,难得齐君尧做了件有用的事,在她的心目中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错。”杜卿宜说着伸手轻轻拿起几片茶叶仔细的看了看,清香平淡,正合她父亲的所爱。
“没了?”齐君尧像个小蜜蜂一样凑到她身边说个不停:“娘子,你快夸一夸我,下次我就更有进步了。”
“娘子,娘子。”
杜卿宜没有理睬他,转身去看另外几个箱子,他弯着腰扶着腿一瘸一拐的围着她,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齐君尧你有完没完,想要好脸色去找宋姑娘,别在这烦我,聒噪。”
杜卿宜转身不耐烦的看着她,最后两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刚刚舒展开的眉目又紧了几分,齐君尧识趣,立马捂住嘴巴不在说话。
看完茶叶,杜卿宜命人收好,关好窗门,见齐君尧正坐在一旁悠闲自在的喝茶,说道:“脱衣服,上药。”
“收到!”
齐君尧取了金疮药,脱了外衣自觉的爬到床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杜卿宜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床边上轻轻解开昨日包扎好的纱布,小腿还是又青又紫,一些淤青还没有揉开,伤口倒是好多了。
她轻轻揉着淤青的地方,齐君尧双手紧紧的抱着枕头,不断的哎吆着。
“闭嘴。”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齐君尧咬在了枕头边上,杜卿宜的手劲在轻,他还是忍不住的打颤,若说挨打是一种煎熬,上药就是一种折磨。
杜卿宜看着差不多了,从腰间拿出一小瓶药油,先是倒在手心,又轻轻的揉在他的小腿上,最后用金疮药撒在了那些皮开的地方,从新进行了包扎。
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今日有劳娘子了。”
“油嘴滑舌。”
齐君尧看到它手里的药油,追问道:“娘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今一早我熬药的时候,宋姑娘听说你受伤了,一早派人送过来的。”
“襄儿”他拿过药油在手里转着看:“果然没白疼她,还知道给我送药,孺子可教也。”
“每隔两个时辰擦一次,别乱折腾。”杜卿宜不悦的看着她,临走时随手拉过窗幔给他遮住光线。
“哎,娘子你上哪去,娘子!”
杜卿宜走的很利索,砰的一声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房门随意的敞开着,外面的丫鬟小厮在门口穿梭而来,齐君尧衣衫不整的趴在床上,苦苦的哀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