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犹如嚎叫的兽,发出“呜呜”声,刮倒一片荒树。太阳高悬空中,投射在寝室玻璃上一轮光晕。
阳光落在许巍昂的脸上,惊醒了熟睡中的他。床帘大开,许巍昂感觉身体没有半分不适,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他记起发烧时说的胡话,不由有些脸热。赖在床上不愿睁眼,仿佛这般就能逃避面对。
聂文东脏屿,你能不能快点啊!
聂文东在远处催促。
齐藏屿昨天也病了,现在床上没人。看来这次的流感时效很短。许巍昂正想去其他寝室避风头,忽然听到熟悉的人一声尖叫。
聂文东啊—!
聂文东喊破了音,看形势,明显被吓的不轻,
聂文东脏屿……你。
这一嗓子直接把夏一风吵醒。他睡在上铺,半坐起身时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全身像是镀了层金光。
聂文东起床想去卫生间,见重烧的室友背着身站在门口,先到先得,他再急也不能抢,便想等他用完。齐藏屿待在原地半天不动,引来聂文东的催促。
闻到鲜肉的味道,齐藏屿兴奋地手脚俱颤。随着转身,他眼中残余的希望尽数破灭。瞳仁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全白。齐藏屿面如死灰,嘴唇干裂,开腔如损旧的音箱,振出“嗬嗬”声。
聂文东“平复”心情后,歪头问道:
聂文东在扮演鬼?你成功了,我差点就吓尿了。
聂文东这样一想,更急了,你倒是快点啊!
如何做到摘掉瞳仁,带白色美瞳?蒙谁呢,想想都不可能。还不如让他相信大白天撞鬼,来的真。
聂文东强装镇定,丢下一句
聂文东你不去我去!
就要从“鬼”旁边挤进洗手间。他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决完就走。
“鬼”转了转混浊的眼球,确定眼前的食物没有威胁,才露出尖锐的獠牙,扑了过来。聂文东本就腿软,见这仗势,他吓地发出尖叫,也不挤了,掉头夺路而逃。
聂文东救我,许巍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聂文东跑到寝室门口,胆子稍稍回来了些,他强迫自己按耐恐慌,转头一愣,“鬼”不见了。聂文东松了口气,拉住许巍昂的手,泪光闪烁地看他。
夏一风居于上铺,所有情形全部一目了然。见齐藏屿从拐角出来时的模样,还未多想,身体先平瘫在床。那是…什么东西,他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深思。
许巍昂别哭了。
聂文东低着头不住喘息,泪珠一颗接一颗地夺眶而出,无声无息地落地。许巍昂知道他是受了委屈,心疼地顺着他的背抚摸,拇指轻柔地替他拭去眼泪。
夏一风单腿屈起,脚踩在床面,坐起身,环抱住膝盖。待心跳恢复正常,他爬到床头,身子紧贴木板。
聂文东它把脏屿藏哪了!
聂文东缓过神,抓着面前人的衣袖,仓促地回头。
许巍昂你在说谁?
他站在这里只隐约听到了“嗬嗬”声,没见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