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岁月如歌,青春谱写出最美好的旋律。
犹记三年前,第一次来学校。穿过长长的塑胶跑道,找到班级,望见一张张陌生的脸。我怕生,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边观察着同学们,一边小心翼翼地想着:这个女生似乎很好相处,我该如何和她成为朋友,又会一起度过怎样的时光呢?
带着这样那样的想法,我开始了初中校园生活。三年间,生活的酸甜苦辣造就了同学间别样的情谊。
体育中考,大概是我人生用尽全力奔跑的最后一个800米。“大家快过来做一下拉伸,马上就到你们了。”体育老师眉头紧锁着,额间的汗珠不时滑落在两颊,来不及擦拭,就忙着召集班上的女生。
突然,一只手把我拽了过去,我站到了人群边缘:“快快快,大家把手都伸过来,一起喊个‘加油’!”我赶忙把手伸了进去。
“三、二、一,加油!”
二十三只手聚在一起,一齐抛向天空。无意间抬头,我发现许久未见的太阳不知何时已在天上高悬。天是那么蓝,又是如此明媚。一声“加油”在心间久久回荡,我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即使站在人群外围,“班魂”依然未减。
站上跑道,枪声一响,大家铆足了劲儿往前冲。那三分钟,我忘掉了一切,只记得一声声“加油”和即将达到的终点。
冲过终点的那一刹,我咬着的牙终于松开,一下子瘫倒在草地上,望着天,一群鸟从我的视线里划过。
待我坐起来,发现大家都红了眼眶。小凡手里捧着成绩条向我走来。“怎么了,没考好吗?”我小心地问。“不是,我居然满分了!还比平常快了十几秒!”她捂着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平时没能满分的同学好多都满分了!
“我们班好棒!”
我们把这三年间最美好的记忆,烙印在跑道上。这份“班魂”,我永远不能忘。
红色的塑胶跑道依然如初,逆着风,我们在一次次奔跑中成长,唱响了我们不断昂扬奋起的青春之歌。
极喜苗寨那一夜。
雨吟自然,苗人热情欢唱,小酒馆自由歌声,是浮尘里的宁静。
夜,从细雨蒙蒙中走来。放下沉重行李,卸下一身倦意,和母亲共伞同行。屋舍俨然,吊脚楼层层叠叠攀上千嶂山;排排吊灯挂在屋檐前,光晕暗黄得闲适淡定。绚丽衣裳飘扬在门窗栅栏前,木屋的别致让人饱尝自然原始的情趣。人群熙熙攘攘,不时响起如鸣。环的苗服饰品,抑或是苗家姑娘的无意轻吟……一切,都似漫溢着人间烟火味的民谣远曲。
绕过几重山峦,上山顶吃迎客宴去。天空深蓝如水墨,雨珠敲打在木屋上、湖面上、伞顶上,静听各有声色。一处开阔,梯田闯入眼帘,黄与绿交织,“扶摇直上”,隐入雨雾中若即若离,好一派凛然大气之作!
不由惊叹苗家水土风情——安居于巨山之中神灵之脚,仍保留着大山一样的浩然灵气和仙气,颇似动漫大师宫崎骏将《千与千寻》的异世界真实绘制!说不定大师就是仿此而作哩!
厅堂里灯火通明,与同行朋友共进晚宴。起坐喧哗间品尝着苗家美味,几个身着苗服的十八九岁的姑娘走了进来。这才得以凑近细观苗服,从领口到衣角,从华丽银饰到美丽绣纹,都是苗家女一针一线缝制,也缝织进苗家父母对儿女的无限祈愿与祝福。
姑娘们手持美酒,一人捧一瓷碗——这是苗家给客人敬迎宾酒。她们围着我们的餐桌,伴着苗歌自信起舞。民歌宛若山林里清脆的鸟鸣,元气生机汩汩流出;独特的服饰似大山披上的绿色锦绣,亦似苗人以此而生的民族自信。这就着雨点谱曲用着热情填词的苗族赞歌,不知走过了几千年。
盈盈笑脸与绝妙歌喉,让一东北口音的大哥拍手叫好。姑娘们笑着跳着就在这大哥身旁停下,把手中的碗排成梯田状,从上到下灌入美酒,最后流进那大哥口中。轻嘬一口美酒,人略有些迷醉,汉人与苗人在我的微醉里,全然融为了一体……
轻哼着别具风韵的民歌走出厅堂,已不知深夜几时。雨细细密密,漫步盘山而下,透过叶隙可以望见远近六七里的灯火像星子一样亮眼。快到集市区,霓虹弥漫处,一间酒馆内有一沉厚男声伴着音韵,唱出了古道西风瘦马般的孤寂。耳熟,歌名不详,更想不起何时听过,亦不知曾飘逸在哪个梦境里。紫蓝色的光晕魅惑闪烁,雨声渐大,轻倚木门旁,难以自持地走入歌里歌外,心生睡意却不愿归去:苗家的浓郁风情,自然入画入歌,让人魂牵梦绕。
我想,我是爱上了这首歌——一首民谣曲,是苗族民歌,也是雨声里的合奏。
雨下了一整夜,苗寨的光亮在深夜湖畔中不愿睡去。苗家人的热情,苗歌的生命力,中华民族多元文化的丰润深厚,似苗家灯火,亮黄里各色齐聚,彻夜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