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自己还以为他是把他对袁琪的好分点给自己,以为自己在他心中还算有一席之地的。
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想到顾泽州把自己当成小丑一样戏耍,祁远就悲从心中来,压抑的悲愤哽在喉头,塞住了所有想说的话,只能无助的站在原地。
看着眼眶猩红的祁远,顾泽州不知所措。
“阿远,你,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本子的…”
祁远的脑子就跟被击锤撕裂一样疼的要死,他痛苦的蹲下身子抱着头,蜷缩着靠在床边。
顾泽州慌乱的搂住祁远:“阿远!阿远!你怎么了?!怎么了?!”
顾泽州还有脸问自己怎么了,当真是可笑至极,一切不都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吗?
祁远挣扎着,想要挣脱顾泽州的怀抱,但是他越挣扎,顾泽州就抱的越用劲。
祁远心中憋着的愤懑彻底被顾泽州逼出来了。
祁远死命的一推,捂着胸口跑出了宿舍。
顾泽州没有想到祁远力气如此之大,惯性作用之下,一头撞到了旁边的小黄桌的拐角处,不省人事。
殷红的血顺着桌腿流下来,汇在桌底脚下,触目惊心。
医院里。
季周最近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接二连三的带着人去医院。
刚去医务室想看看祁远,但是医生说他早就走了。
就拎着买来准备送给祁远的粥回了宿舍,一到宿舍,好家伙,又一个人躺在地上,还淌了一地的血。
来不及细想,季周赶紧把人送到了医院。
好在医生说没有啥事儿,只是磕了个口子,导致轻微脑震荡,过个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望着熟悉的场景不熟悉的躺着的人,季周叹了口气,打算先问问祁远现在在哪儿。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里头客服的声音徘徊在季周的耳侧。
祁远呢?手机怎么关机了?
季周觉得自己真是头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告诉护士一声,就赶紧冲出医院去找祁远了。
祁远漫无目的的走在不知名的马路上,虽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是对于祁远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给祁远空荡的心染上一丝慌张。
祁远裹紧了外套,戳了戳手机,仰头叹了口气,真的很不走运,手机偏偏这个时候没有电了。
这说明人运气背的时候,做什么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嘎吱”
祁远心中一颤,后面有人!
祁远的心慌张的揪在一起,走两步眼睛就往后面小心翼翼的瞟着。
余光看到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头发乱糟糟的大叔正跟在自己后面。
祁远攥紧着没电的手机,越走越快。
紧跟着的人也越走越快。
“砰”
经过垃圾桶旁边的时候,祁远踩到了不知道是谁扔在路边的香蕉皮,脚底打滑直接跌倒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叔,心中无助慌乱的想要赶紧爬起来,但是不论怎么爬要爬不起来。
“同,同学,别,别走那么快啊,我送,送你去医院,来。”
大叔嘿嘿痴笑着,抹了把脸,把酒瓶扔进垃圾桶里,粗暴地一把拽起地上的祁远,拐到一旁的小巷子里。
没有人注意到路上少了个祁远,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一闻到大叔身上酒臭就想吐,拼了命的挣扎,但是根本就使不上劲,被钳制的压根动不了,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能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人肆意妄为。
真的是恶心至极,祁远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恶心自己,但是他又无能为力。
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好累,好累。
祁远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为什么不能立马死掉,他好想去死,都去死吧!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祁远从小就被教育礼貌待人,纵使他现在想一刀捅死身上的人,但是他做不到,做不到!
祁远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那么只要自己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吧…
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