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很空，晚风很大，刘耀文就随着宋亚轩七歪八拐的步子缓缓在小区里晃悠，且在他无意识因为冷而靠近时带着些私心地将宋亚轩紧紧地搂在怀中。
“你点的晚饭？”
虽然装在袋中，但鳗鱼的味道还是在清冷的空气中溢了出来。
宋亚轩点点头。
“点这么多…你一个人吃？”
宋亚轩再次点点头。
刘耀文无言地搂紧了他，他最后一次看时间大概是晚上的十点左右。
他没再问其他问题，他也不敢再窥探更多不属于自己的空间，他只是履行一个守护者的身份，默默地陪在宋亚轩的身边。
到了某栋别墅后，刘耀文正欲放下手离开，却听见一路无言的宋亚轩哑着嗓子说道：“进去吗？”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下一刻，宋亚轩沙哑的声线拂过他滚烫的耳尖。
“能陪陪我吗？”
不是指示，也算不上邀请，可能只称得上是一个意识不清晰的请求，但那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是沉入海底的磐石，掀起了圈圈涟漪。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生理性与心理性的反应驱使着他迈出那一步，向前、再向前，直到他真的站在了宋亚轩家中的地毯上，他才反应过来，他进到宋亚轩家里了。
很暗，他第一反应便是，这偌大的房子只有电视亮着微弱的荧光，接着便是冷清，明明添置了很多家具，可这大房子却显得空空荡荡，像是少了最重要的人味儿。
宋亚轩一回来便窝在沙发上，熟练地打开外卖的包装袋，像是才意识到刘耀文一直站在他身边，于是抬头，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吃橘子吗？”
刘耀文扫了眼茶几下堆满的空酒罐子和剥破了的橘子皮，看了眼许久没有动过痕迹的家具和凌乱的行李箱，又投向那人半掩在黑暗中却泛着红色的脸庞，不知为何心头忽然一痛——今天是除夕啊。
他没回答，摸了摸塑料盒，嘟囔着：“有些冷了，我帮你热热。”说着便一把将外卖拎到厨房，摸索了会儿才翻出一个落了灰的盘子，将饭菜倒入盘中放进微波炉，可他却打不开加热的开关，像是猜到什么，他在黑暗中摸了摸后面，果然没插插座……
好不容易将饭菜热腾腾地端到茶几，刘耀文发现宋亚轩又开了瓶酒，像是有什么猛地窜上喉间，他迅速地将盘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却引来了宋亚轩有些懵懵地注视。
“不是…”意识到情绪起得有些突兀，刘耀文连忙放缓了声音，“我只是…我刚刚给你热了饭，咱们先吃饭好不好？”
“好。”宋亚轩轻轻应道。
“那我们，先不喝酒了，好不好？”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刘耀文耐心地询问。
“好。”
刘耀文一喜，挺好的，喝了酒之后也不会发脾气。
宋亚轩小口小口吃着饭，一声不吭，刘耀文坐在他身边遵循着“陪他”的请求，一声不吭。整间房子静悄悄，只有电视里传来闹哄哄的嬉笑声。
忽然，电视台切到了一个歌曲舞台，刘耀文眼睛一亮，是宋亚轩的录播舞台。一曲结束，他才满意地松了口气，瞟了眼身边虽然吃得缓慢却全部吃完的宋亚轩，拾过纸巾擦去了他嘴角残余的酱汁。
宋亚轩在他靠近时，有片刻的后退，但是在注意到他也下意识地后撤时，带着丝迟疑地凑上前，刘耀文温热的之间透过薄薄的纸巾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宛若游弋在江面的暮风，轻柔而留恋。
“好看吗？”
擦拭的手一顿，他盯着少年没有半分犹豫的眼神，轻轻地吐露：“好看。”
是酒意上头灼烧着他的脑子吗？他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我说的…是节目。”
“哦…”刘耀文将纸巾抽走，试探的指尖似是想靠近些，却最终抽离，“我说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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