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起码严浩翔还会主动问陈老师借笔借纸,至于对刘耀文,除了第一次见面之外,
就再没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这顿饭临了的时候,刘耀文想了个很有哲学性的问题。他已经醉的不成样子,望着
啃鸡爪的赵书记,眼神飘忽地问:“赵书记,你。。。。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特别向往另外一个人
的身体啊?即使他跟那个人一点儿都不熟。。。”
那年刘耀文十八岁,稀里糊涂地踏上名为成长的旅程,而这第一课,和红尘中受难的男
男女女息息相关,叫作性。
问题转换的太快,给赵书记干懵了,他想也许是因为小刘不适应山里的清心寡欲,难免
会有寂寞难耐的时候。
“这可不好说。当一个人憧憬一个人身体的时候,他未必爱那个人的灵魂,但是当一个
人爱上一个人的灵魂,他一定会渴望他的身体。。。。”
刘耀文用手托着下巴,喝得小脸通红,眼睛里熠熠生辉:“那。。。什么叫作爱上一个人的
灵魂?”
“这不好说,其实欲/望也是爱情的表现之一吧。”赵书记喝了口酒,高深莫测地说:“你
看啊小刘,世人都说情欲情欲,情字在欲字前头哩。”
情会衍生欲望,而欲是动情的产物。
刘耀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还有什么其他表现吗?”
赵书记抽了口烟,拿自己举例子:“我以前和我老婆处对象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患得
患失,又变得特别细腻,看她皱下眉毛就会担心她遇见什么烦心事,会不自觉观察她的小习
惯和爱好,她爱穿什么样式的裙子我到现在还记得。。。。。”
刘耀文想到些什么。
严浩翔的办公桌在他后面,有一次他偶然发现前一位女老师留下来一面化妆镜,把这个
镜子稍微挪一点点,就能看见后面的严浩翔在做什么。
这个小发现让刘耀文惊喜极了,每次他埋头苦写教案的时候,就忍不住看看严浩翔,有
的时候严浩翔桌子上的作业堆的太多了,刘耀文只能看见他粉嫩的耳朵和批改作业的手。
他想,这么小巧可爱的耳朵,如果被含在嘴里会怎么样,严浩翔会是什么表情。
而严浩翔的手看起来比自己小不少,是不是可以被自己一把抓在手里,捏起来是不是和
看起来一样软。
刘耀文特别迷茫,自己对严浩翔的关注总是与没由来的欲/望密不可分。难道自己真的
是太饥渴吗?可是严浩翔明明也是男生啊,他长得再好看也是男生啊。
赵书记啃鸡爪子正来劲,刘耀文泄气的把头埋在胳膊里,欲哭无泪。
“怎么了啊小刘。。。。”
“呜呜呜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问题是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耀文都尽量不去关注严浩翔,也不一天到晚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
面追了。
他仔细想想,如果严浩翔是个女孩子,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追到手的。
问题是刘耀文很清楚自己是直的,并且在遇见严浩翔之前一切都很正常,那么问题就出
在这里,只要自己减少和严浩翔的接触,这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定就慢慢消失了。
刘耀文坚持了三天,他把小镜子盖上,每天绝对不主动找严浩翔说话,擦肩而过也不借
机凑上去再揩把油,从前他和严浩翔有一段可以一起回家的路,那是他每天最开心的时候,
尽管这可能是严浩翔最不开心的时候。现在刘耀文都刻意避着严浩翔,跟小悠一起回家。
但是有一件事情彻底把刘耀文的计划击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