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胸腔内涌起的血腥味渗透到嘴鼻,熟悉的感觉刺激得我浑身发抖,这几个月来还是头一次碰到能伤我那么重的对手。
暗处的人显然没想到我受她这一击只是吐了口血,惊诧又愤恨地对我破口大骂
“哈,你还真说对了”我握紧手上的匕首,扯开还在滴血的嘴角,俯身向她刺去
多余的话无需多讲,这地没有监控也没有路灯,攻击全靠听觉,幸而我练得还算不错
不会再有下次了。
冷器的碰撞在夜里十分刺耳,女人的身体韧性很足,每一刀都冲着我的脖颈反向刺来
寒风凛冽,打斗产生的热量却使我出了一身汗,再次肢体相缠时我分出些神来梳理:身高一米七加,体型丰满,技巧娴熟,擅长肉搏
不是组织的人。
只可惜她和炀犯了同一种错,只知进攻不知防守,而且……
太小瞧敌人了
“你竟然是个小女生”女人柔软的胸部紧贴在我的肩旁,她似乎同样感知出我的属性,短暂惊讶后抬膝想要挣脱束缚
血液终于不再往外流了,干竭在我的鼻腔中,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女人的刀早被我打掉在地,现在她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但,不可放松警惕
说来就来,一抹寒光迅速略过眼前,因着纠缠在一起躲闪不及时,我的肩上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
冰冷的血液滑过指尖,内心的欲望嘶叫破裂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一连串的死字中病毒般爬满我整个脑海,眼前的黑幕也跟着扭曲,我抑住呼吸,几乎是瞬间匕首就朝自己刺来
与此同时的还有女人
身体的颤抖我已无法控制,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盈满我整个心腔。是愤怒,还是兴奋
刀柄被汗和血浸得滑手,却并不妨碍我的动作。
已经不需要准确率了
我收回神,才感觉自己的眼球快要突出,那双纤细的手上满是茧子,握在我脖子上不断收紧,拇指上的长甲几乎陷进了肉里。
颈动脉快速跳动,耳鸣声几乎盖住了女人的咒骂,直至最后她才嘶哑着喉咙嘲笑我,“真是好运气”
是吗,你觉得这是我的运气?
我漠然回道,被长时间掐住脖子使我的嗓子也不清明,比她好不了多少
“不然呢,哈哈,你…咳咳…你迟早会…”女人的口鼻腔也开始涌出大股血液,被迫终止嘲讽。
她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但一晚上时间足以让她了解这个面都没见过的敌人
“小女生…你迟早会死在自己的不受控里……”
女人用尽了最后力气,闭着眼似解脱般轻声劝道,而后胸腔不再起伏,躺在她本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沙路上安静离去。
人死后,血液暂时不会停止流动,我从背包里翻出手电筒,面色晦暗地照着女人的尸体,她死相不算惨,可也浑身满是氧化后暗色的血
二、四、八、十……二十七道刀口,其中二十五道都是在我失控时乱刺的。
女人闭着眼,眉头微皱,看起来倒是安详
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只是太耗精力了。我向后撤了一步,蹲坐在女人旁边,想着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忠告,还是嘲讽
我不知道。但她说对了。
我迟早会死在自己的不受控里。
冬夜寒风刺骨,我却近乎感官麻痹在风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