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起锻炼真的很折磨,但为了更有能力接近组织触及真相,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
我的生活又开始无数点一线的来回跑,六点起床锻炼到七点半,八点到学校应付张苓婕那群人,午休联系旧人洗钱,下午放学后还要去网吧接单,接了单又要找空做单,中间还时常跟踪着夏然看她周围有没有怪人。
反反复复,竟然也形成了生物钟
时间就是块海绵,被我挤得一点水也没有了,绷硬。
时间管理局应该拉我去当顾问,一天给我一千供着我让我讲那稀碎的日常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入冬了地上的水都结了冰,也避免不了一时漏洞地踩碎。
啪一下,都要玩完。
见到江亦泽的时候我的心差不多也跟这破冰一样碎的稀巴烂了
扪心自问,我对江亦泽印象还行,但他要真跟上一世似的缠着我,我可能真的就,
就跑了
世界那么大,我可以去转转,等他什么时候调到总局再回来
毕竟上一世我加入组织没多久他就升官了,也就三四五六年?挺快,唰一下就过去了
警局真是老样子,连我坐得椅子都一样冰渣凉,我连眼皮都懒得抬,对刚上任开始放火的江亦泽很是不满
倒也不是怕旧人卷钱跑了,单纯直觉告诉我碰见他准没好事
“林、璇?谁是林璇?”站他旁边还年轻些的小条子一脸严肃叫我的名字,我在一群发色各异的人里举了举手,袄的拉链早被我拉开,里面校服的徽标显得格外亮眼
对,我故意的
小条子眼力劲挺好,见我是个学生面色也缓和下来,拿着小本子照例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跟我说可以走了
好嘞,等你这句话呢。我起身拍拍屁股,看也没看鹤立鸡群的江亦泽一眼
这家伙就是我的灾星
说曹操曹操到,我在心里嘟囔着,刚拉上拉链走出门口又被叫了回去,“那个学生,回来,还有些问题要问你”
问啥啊,这人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我也就搞了那么五六七八九个人,哪那么巧叫你们捡这大漏啊
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也不好再刻意,揣着兜低眉顺眼地走过去,扯出个害怕的笑来。
“林璇是吗?”
是是是,不确认一遍了吗,耳朵聋脑子不好使啊你
话到嘴边,我假装打了个颤小声回是我
能屈能伸,善莫大焉
“哦,你不用怕,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江亦泽看着低着头快要缩到地底的女孩,温柔地说道,“你是附属中学的学生是吗?我也是从那里毕业的”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爱吃学校对面那板面,还知道你到三十多都是个单身狗。
江亦泽自然不知道我知道,见我放松下来笑得更和善了,可惜我上辈子吃透这一套了,对我只有反作用
“那,你当时路过花苑街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比如东张西望,鬼鬼祟祟?”
没有,要真说那个人还是我。
“没…没有”我故作思考,复又摇摇头,小声回道,“我没有注意”
“这样啊,那没事了,你走吧”江亦泽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意料,还不忘贴心地嘱咐让我路上小心
我谢谢你,我就是路上不小心才被你逮到局子里问话。
虽然在心里白眼翻得都快把自己眼珠翻出来了,但我还是停住脚步转过身对他鞠了个没多少度数的躬
说是鞠躬,其实就是点了个头
走出大门的一瞬间我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又痛快又憋屈。
江亦泽啊江亦泽,你个笑面虎,活该单身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