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灵孤立无援,面对幻境中的巫司雨,毫无还手之力,几招下来,又一次被巫司雨抓住。
“呸,你抓了我也没用,你一生困在幻境,如今幻境坍塌,再也修复不好,你也别想再苟活。”
银灵比起当初幻境里的少女,多了几分冷静,她不卑不亢,依旧话中带恨,嘲讽的说:“你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你所修正道被毁,仙身堕落,为仙门所诛又如何?我最开心的,就是你,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巫司雨操控藤蔓,静静听她说,不为所动。
她说:“你杀了我吧……我也能给素言一个交代。”
末了,巫司雨似问非答的说:“当初他为何而死,你我心知肚明,你千年来所作所为……他会安心吗?”
未等银灵回答,巫司雨又问:“我百死不悔,替我问问那人,抢走了姜离,却救不回他,折磨我有意义吗?”
银灵这次真的没了开口之意。
荀缇出声道:“幻境要崩了,就此别过吧。”
巫司雨朝荀缇行礼。
……
整个幻境崩塌后,殊有执被强行从姜离身体中抽离出来,离开之际,耳边有巫司雨的传语。
话语中,是巫司雨在幻境中辗转多年,寻找到的银灵与素言的故事。
银灵是巫山山下一株紫藤萝,少时化灵,与素言相识,二人年少相识,青梅竹马,素言及笄后便私定终身,然在祭祀大典期间,素言作为祭祀者,意外身陨,族中传闻,素言的灵魄作为祭祀品被山神收走了,而后紫藤费心寻到山神修行之所,等了三天三夜,只求山神救救自己的爱人。
巫司雨作为巫谷守护神,早已对这种人类贪婪的手段司空见惯,加之生死一事,非他所能掌控,并未出手。
后来银灵怀恨在心,认为山神不仁,道貌岸然。
于是 潜伏巫谷,联手素言的妹妹素简一同筹谋了多年后的复仇。
而姜离,作为山神思慕之人,被她们算计为古书使人复生后所需的容器。
得知真相,殊有执久久不能回神。
“殊劫?”
荀缇站在黑暗的密室里,在一张床上找到殊有执,见他坐起身后并无动静,担心他依旧困在梦境,用手瑶瑶,想将他唤醒。
殊有睁开双眼,还未从方才的悲伤里走出来,不安地问:“你如何找到我的?有没有受伤……还有幻境内,又是如何找到我的,是不是废了许多力气。”
一串问题下来,殊有执看荀缇一脸懵,眼里很是震惊,便知道自己问太多了,忙道歉说:“对不起,问题太多了……总而言之,多谢你了。”
荀缇轻笑:“好了,我们先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殊有执乖巧点头,跟在荀缇身后。
这里就是现实世界里那间密室,走到门口,在客厅一扇窗户边,静静靠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红裙,面色苍白,一缕阳光透过窗缝照在她手心,露出手心一朵紫藤。
紫藤迎光,紫色逐渐消减,随后消失殆尽,亦如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