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城在宫里走着,摸着宫墙,踢着路上的鹅卵石,心里想着顾谨怀现在在做什么,她从长安回来,就没有去过顾府玩耍了,也不清楚顾府在哪。
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宫殿门口,只见有个蓝色锦衣的人在她宫门前站着,看不清脸。
沈清城快了几步上前,走到那人身后。
“阁下是...宣王爷,你怎么在这里!”沈清城惊呼一声,看着来人。
那人缓缓转头,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气息,令人就此沉沦。
这是高轼的第九子——高宣,他比沈清城小一岁。
“听说这清凉居有了新人居住,没想到,竟是清城妹妹!”高宣背着手宠溺地看着沈清城,他与沈清城一同在邵智渊手下学武,关系很是亲密。
“快进来,我正发愁不知去哪找人解闷呢!”沈清城将高宣邀请到了清凉居内,给高宣斟茶。
“你怎么连个婢女和侍从都没有啊?”高宣有些嫌弃地看看沈清城,正打算叫自己的侍从去喊几个得力的人来,没想到被沈清城阻止了。
“我一个人习惯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还需要侍从和婢女呢!”沈清城摆摆手,拒绝了高宣的好意。
“我看你呀,就是吃苦吃惯了!”高宣白了沈清城一眼,抿了一口茶。
“明日父皇邀我们在猎场相聚,你去吗?”高宣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看着沈清城。
“你慢点吃,我当然要去啊,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几位王爷了,想起来还怪生疏的。”
沈清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时候她和几位皇子总是一起玩,皇子们待她极好,把她像亲妹妹一样对待,现在想想,时间倒过去那么久了。
“不生疏,上次我们相聚,大哥还提起过你呢,说逮着去长安的机会,定要与你见上一面!”高宣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喝完还吧嗒了一下嘴巴。
“哦对了,你去看过师父了吗?”
“还没有,今天陪着皇上来着,还没时间去呢,我想着,明天师父或许会在猎场上,我明天顺道和他见上一面。”
“就你会找时间!”高宣捏了捏沈清城的脸蛋,又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说道:“这时候可是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母后还等着我呢!明日在靶场见吧!”
目送高宣离去后,沈清城伸了一个懒腰,打算去洗个热水澡。
将浴桶盛满水,沈清城解开外面的锦衣,又将里面的小褂解开搭在屏风上面,一件件解开脱下,只剩了亵衣在里面。
突然她看到门外又一道黑影闪过,接着是一声极其轻微的落地的声音,沈清城拿起一件衣服裹在身上,迅速跑到门口,只见门被慢慢推开,她拔开七星剑,架到了来人脖子上。
“清城!是我!”
顾谨怀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七星剑,又看着沈清城,只见沈清城里面只着一件亵衣,外套一件锦衣,想着正是要沐浴,结果被自己吓到了。
“你怎么来了!”沈清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接着看到顾谨怀打量的眼神,收起七星剑,背对着顾谨怀。
“你,出去!”
沈清城羞红了脸,没想到顾谨怀将门关上,在背后拥住了沈清城。
“清城,我好想你,我想见你!”顾谨怀附在沈清城耳边说着,手老老实实地没有动。
其实他的耳根也早已红的发烫,想着只是远远看一看沈清城的睡颜,没想到被沈清城抓了个正着。
“你,松开我!”沈清城将锦衣紧紧裹在自己身上,羞愧到不能说话。
“我就抱一会儿,等一下我就走!”顾谨怀还是老老实实的,沈清城点点头没有再反抗。
一会过后,顾谨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裹在沈清城身上,然后让她慢慢转身。
沈清城确认只见身上每一处都遮得死死的,这才愿意转身看向顾谨怀。
“你这么晚来,不怕被当成刺客被抓起来吗?”沈清城眼神有些埋怨,她越过顾谨怀看向门窗,都是紧闭的状态,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想来看看你。”顾谨怀看着沈清城,顿了一会又说道:“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沈清城看着顾谨怀,突然笑出了声,哪有人会打这种保证。
看着沈清城笑了,顾谨怀又将沈清城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我也,很想你。”
虽然两人才分别一天,但思念之情如泉涌,促使着两人。
听了这话,顾谨怀情不自禁地吻住了沈清城的嘴唇,两人情意绵绵,沈清城害羞地回应着顾谨怀,心里甜的发腻。
亲热了一会儿之后,顾谨怀松开了沈清城,他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再晚,父亲就要怀疑了。
“明日狩猎,你会来吗?”顾谨怀看着沈清城,问道。
“当然,我正迫不及待地想与你比一场呢!”沈清城眼底尽是笑意,顾谨怀吻了吻沈清城的额头,又将她拥在怀里。
还真是,不想分别呢!
第二日,沈清城穿了一件轻便的骑装,将墨发绾成马尾装,腰间别着七星剑,手腕上带着银针腕包,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沈大人,老奴奉皇上之命,特邀您去往久安宫一趟。”刘公公敲了敲沈清城的门,恭敬地对着门里的人说道。
沈清城打开门,充满活力的样子让刘公公赞不绝口。
“大人精气神可真好啊,皇上看了一定很高兴!”
“刘公公过奖了!”沈清城笑着,跟着刘公公来到了久安宫。
来到久安宫,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这便是狩猎仪式中的安康火烛,点燃火烛便意味着皇宫上下安康平乐,狩猎不会出差错。
众人纷纷向宫门口望去,沈清城从人群中走去,越过人群,沈清城站在了皇帝面前。
“沈大人今日可真是气质不凡啊!”高轼看着沈清城着一身打扮,从龙椅上坐直了身子。
“承蒙皇上厚爱,有了皇上的照拂臣才能如此精神抖擞!”沈清城向高轼恭敬地行礼,高轼满意地点点头,便邀请沈清城站在自己身旁。
看着台下太子、成王、虹王、宣王以及几个皇子和大臣都到齐了,太子太傅苏赴远和镇国大将军邵智渊站在一旁,沈清城向邵智渊示意了一下,邵智渊向她笑了笑,眼里尽是宠溺,之后沈清城又看了看右侧离她不远的顾谨怀,点点头向他示意。
他今日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真好似神明降落在人间,温柔却不失魄力。
“清城,你去点火吧!”
高轼让沈清城开启狩猎仪式,沈清城点点头,接过一旁将士手中的火把,足尖踏地,飞身向空中,直冲祭台上的大火烛而去,沈清城踏上高台,将火烛点燃,祭台后的将士见火烛被点燃,便高呼着“北齐威武,皇上万岁,太子千岁”的口号。
接着皇上宣布狩猎仪式现在开始!
众人纷纷上马,沈清城从高台上翻身下来,坐在了皇上为她准备的马匹上,跟上众人步伐。
进入猎场,沈清城策马奔腾,两名将士跟着她,沈清城眼睛十分尖锐,一眼就看到了藏在草丛里的一只野兔。
奈何没有去皇上那里拿弓箭,于是用一根银针,瞬间刺入野兔的头颅,沈清城勾唇一笑,对身后的将士说道:“这个算我犯规,将你们的弓箭借我!”
一名将士将弓箭扔给幻倾璃,另一名将士将地上的野兔拾起,将它放在捕猎袋里。
沈清城接过弓箭,持起一箭,又射向不远处一只飞过的斑鸠身上,可惜斑鸠很快便飞走,这一箭打穿了一片草叶。
沈清城不气馁,继续向森林里骑去,迎面碰上了太子高辞。
高辞对沈清城笑了笑,搭起弓箭,一箭射到了她一旁的一只兔子身上。
“沈大人,可得擦亮眼睛看哦!”
高辞笑着,从她身边骑过,沈清城回头看着高辞,牵过马头,继续向里骑去。
一路上,她收获了三只兔子,两只斑鸠,遇到了成王、虹王、宣王,他们分别向她打了招呼,十分友好。
沈清城骑着马,寻找着顾谨怀和皇上,可越到森林深处,树林就越发密集,光线就越黑。
“顾大人,里面危险!”一名将士提醒到,沈清城回头看他,正在她失神之时,一枚箭快速射过来,沈清城在马上翻身躲过,这柄箭被将士抽刀打开,沈清城看着树林黑暗之处,调转马头,可她留了一个心眼,一直注意着身后。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