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生眼睫如蝶翼轻颤，不回话。
凌不疑也没有想过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只是让她知道自己的不满而已。
他变脸比变天还快，突然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令人发毛：“想知道我在你的药里动了什么手脚吗？”
程灵生立刻看向他。
凌不疑轻笑一声，在她发间抽出一根簪子，出人意料划破了自己掌心。
他用的力道不小，皮肉外翻，殷红的血登时汩汩流了出来，眨眼间就淌到地上，汇成一滩。
程灵生杏眸微微瞪大，看凌不疑像是在看疯子。
她知道他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可见他莫名其妙地自残还是令她觉得心头一跳。
可紧接着，她神色就变了。
她竟然觉得他的血好香，控制不住想凑上去喝一口！
她这是怎么了？！
程灵生神色惊恐无比，死死咬着牙，奋力抵抗突如其来的渴望。
凌不疑扔了簪子，不甚在意地笑着，像是一点也不感觉痛。
看着程灵生痛苦蹙眉的模样，明知故问道。
“卿卿这副表情是在心疼我吗？”
程灵生眼里迸溅出惊心的恨意，艰难地从齿间挤出一句话。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给你吃了一种再也离不开我的蛊而已。”凌不疑轻描淡写地说着最残忍可怕的话，语调淡然平静，没有什么起伏，随意到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
程灵生听到他说的话，瞬间面如土色。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蛊？他竟然对自己下了蛊？
难道——
程灵生脸色愈加难看。
“没错，你每次喝的药里，都掺了我的血。”凌不疑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肯定地说道。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程灵生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快要吐出来。
“卿卿是在嫌弃我吗？”凌不疑看到她这样，眼神危险起来。
但他仍假模假样担忧道。
“可，若是卿卿不定时饮我的血，子蛊就会发狂，令你剧痛如万蚁噬心，我是为你好。”
“生不如死，和依附于我的血之间，应该很容易做选择的，对吧？”
那股恶心的渴望还在时时作祟，程灵生恨入骨髓，难得硬气了一次。
“我就是死，也不会屈从你这个魔鬼！”
她一字一顿，盯着凌不疑的眼神恨意滔天，仿佛要将他寝皮食肉。
凌不疑脸上虚假的笑容缓缓消失，阴晴不定看着程灵生，凉凉道。
“卿卿就一定要激怒我吗？”
他贴近她面颊，直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勾起阴冷的笑。
“你以为，自己想死就能死得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这就觉得屈辱了？这就愤怒了？”他摇头低笑，蓦然抬眼，用强势的姿态扣住她后脑，在她耳畔缓缓道，“那若是我再过分一点，你该怎么办呢？”
在程灵生震惊又羞愤至极的目光里，凌不疑将她推坐在地，居高临下睨着她，不容违抗地命令。
“现在，取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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