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

这是钟千帆在d市过的第五个生日。

吹过蜡烛，他将蛋糕切了几块，钟千帆用叉子挑起一块沾满奶油的蛋糕塞进嘴里，咀嚼几口后叹息一声。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钟千帆就一直在这个城市生活着，父母去世的早，在几个亲戚轮流照顾下，钟千帆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到了大学，拿到了毕业证，在一个工资待遇还算好的公司工作着。

就连出租房都是最普通的，整个屋子都是有点年头的木制家具，但即使如此他也找了很久——一间完全不带金属门框的屋子少之又少，忍痛多花了点钱他才找到个离公司近又符合他需要的房子。

钟千帆从小就怕静电，每当碰到金属的时候，静电就会从他的指尖传来，一阵阵雷声也会伴随着痛感从耳畔传来，无论什么时候。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雷声也有莫名的恐惧，不过随着年龄增长，惧怕感也慢慢淡了，雷雨天的时候他也只是紧闭门窗，没什么过多的反应。

蛋糕不是那么好吃，一股廉价的味道。钟千帆扒拉了几下桌上的蛋糕，收拾收拾，连带着蜡烛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叮咚。”手机传来一条消息，钟千帆拿起手机，解锁后看了眼，是主管发来的。

“又要加班？开玩笑的吧……”钟千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过生日还要加班，真不想去……”

嘴上虽然抱怨着，但钟千帆还是老老实实地收拾好自己的包，关了灯离开了家。单位离家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钟千帆扫了个共享单车，迎着风一路骑着。

“喂组长。”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钟千帆拿起电话，“我在来的路上了。”

“千帆，你还有多久？”

电话那天乱哄哄的，好像有人在抱怨。

“三分钟，过个路口就是。”

钟千帆抬头看了下，还有半分钟绿灯才亮。

“好，这次改的东西有点多，客户那边赶得及……加班费会算双倍。”

“嗯，我知道了。绿灯亮了，我马上过来。”

对面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钟千帆重新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蹬着自行车往公司冲。

“不过今天天气也太差了。”钟千帆在心里默默想着，“空气怎么那么潮湿，闷得人喘不过气。见鬼，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身上全是汗……”

越往公司走这种感觉越明显，钟千帆将车停在路边，锁上后步伐匆匆地走进公司，头发上的汗顺着后颈一路浸湿了背部，钟千帆拿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在前台打过卡后便坐上电梯。

公司内冷气开得很足，但喘不过气的感觉还在他的身上继续蔓延。电梯到了他工作的楼层，刚准备踏出步子，钟千帆就愣在了原地。

这层楼一个人都没有！

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这层楼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这不对劲，钟千帆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办公室去看看，求救声从楼道传了过来。

“救命……救命啊！”

一声惨叫，钟千帆脚下的步子好像是僵住了，他看着电梯门重新关上，一层被摁亮，失重感伴随着右上方的数字逐渐往下降。

一楼的场景也和刚才差不多，公司里的人全都不见了，电脑和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灯却依旧亮着，像是一瞬间全都蒸发掉了。

似乎还残留在刚才的震惊之中，钟千帆晃晃悠悠地走出公司，潮湿与窒息感涌了上来，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管。

公司外面还是和先前一模一样。

钟千帆看着街上的人，掏出手机，去打组长电话。

“组长？”

“小凡，你怎么还没来公司？”

依旧嘈杂的通话声，钟千帆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我……刚才……”

钟千帆眨了眨眼，回头看公司，公司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他咬了口自己的手臂，很疼，摸了摸头发，很干燥，窒息和潮湿也不见了，刚才的一切都像梦一样。

“奇怪……出现幻觉了吗。”

钟千帆自言自语地说，应了组长几句，重新走进公司。

前台的打卡记录上有他的名字，那也就是说刚才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钟千帆努力去想，但一阵刺痛感穿过他的脑袋，他不得不停下来。

电梯又到了自己工作的楼层，他走了出来，与刚才不同，工位上的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好像之前那番场景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最近小说看多了吧。”

钟千帆自我安慰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