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时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没有要走的意思,边伯贤有些无奈。他四周瞧了瞧就看见了刚下楼的沈聿年,对裴时钺道。
边伯贤“你找沈聿年去,别跟着我了。”
听到沈聿年的名字,裴时钺抬头正好和她对上视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着实弄懵了沈聿年。
接着边伯贤又看见了大门口的田柾国,自然想着和好兄弟聚一聚,留下裴时钺一人在原地等沈聿年。
边伯贤“别乱走,等沈聿年过来。我有些事和田柾国说,先走了。”
因为儿时便是熟识,这般称呼大名没什么不妥的。
边伯贤快步走到门口寻田柾国,聊了几句,就见得他卸下了半天的假面,畅快的笑了。
裴时钺自然看着眼中,一只手挽着沈聿年的胳膊想着拽着沈聿年过去。
裴时钺“聿年啊,田柾国来了你不过去看看,打个招呼也可以!”
再说沈聿年,这两天因为金泰亨的事情见了田柾国就有些莫名的心虚,现在看见田柾国和他人聊的欢心未曾想找自己,自己暗是松了口气。
但裴时钺因为边伯贤又想让自己带她过去,她是看着裴时钺这两年有多难过,现在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不让两人少了接触机会。
她还是和裴时钺走了过去。
田柾国自是从她动身就有意无意的看她两眼,现在她朝自己走过来他自是欢喜不已。
方才被边伯贤拦住问了他和沈聿年的订婚宴,他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前两天看见的男人。再环顾一圈并未看见身影,当是沈聿年看出自己不喜欢他将他送了出去。
他越想越觉得沈聿年好,再抬眸看向她已是满眼笑意。
田柾国“聿年,过来。”
语气里的愉悦,让边伯贤听了酸牙。明明刚刚还和他正常说笑,现在叫沈聿年怎么那么腻歪呢。
沈聿年“柾国……和我一起走走吗。”
话落,边伯贤就是一脸纳闷,怎么沈聿年出一趟国,连他这个哥都不认了,居然无视他正在和田柾国聊天,直接想把人拐走。
田柾国又哪会顾这么多,他也不需要和边伯贤客套,当即让他和裴时钺作伴,自己和沈聿年走了。走之前沈聿年又问了边伯贤好。
分开不到半个钟头的两人再次大眼瞪小眼。边伯贤看着眼前压抑雀跃的人笑了。
边伯贤“裴时钺,你故意的?”
回应的是娇羞一笑。
等着宴请的人差不多齐了,沈家的佣人安排着座位等着连姑娘上台。
长辈未到几位,坐在前桌。后边的小辈们坐次倒是没什么约束。自然而然的几个熟识都坐到了一起。
田柾国“宝贝,多吃些肉,抱起来舒服。”
田柾国拿着公筷为沈聿年夹菜。她眼见就要成小山状的瓷碗连忙止住了田柾国。
沈聿年“柾国!太多了,你还没吃呢,别光给我夹菜啊。”
田柾国放下筷子,又是捏了捏沈聿年的脸,然后一顿猛夸,让本人即使在熟识面前也羞愧的只能埋头吃饭。
边伯贤简直没眼看这两人腻歪,刚想转头就对上了灼热的视线。
裴时钺正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
裴时钺的眼神交流 “快点夹菜给我!!!”
边伯贤好像看懂了,立马闭上了眼睛。等没有了灼热的感觉,才慢慢睁眼。看到身边坐着的人委屈巴巴的。
还恶狠狠的小声嘀咕。
裴时钺“呵,你就装吧你,我还不信邪了我,就属你闷骚。”
听的边伯贤眉毛狠抽一下。
他就不该答应裴时钺坐在一起,最后还是认命的给她夹了几个虾。
正你侬我侬之时,台上粉墨登场。
“别离调涟涟,怎忍啥汉室家园。今朝单于求姻眷,汉刘主遣奴缔良缘。”
“文官济济来相送,还有那武将森森跪在阶前。惊动了满朝文武官,昭君哪,于心怎安,于心怎安!”
沈申健“好一曲《昭君出塞》!”
待戏子下台,沈老爷子耐不住性子忙夸起来。像是在炫耀这宝被他夺了去。
那连姑娘卸去浓妆,到沈老爷子跟前说了两句,就朝沈聿年那桌子走去。
连煜“小姐少爷们好,可否讨个方便让我一起坐。”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戏唱也是一绝,何来拒绝二字。裴时钺自是欢喜答应。
可沈聿年还想着之前去戏馆子这连姑娘的视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又自己找了过来,真的很难让她安心。
还没飘回思绪,果不其然,连煜一落座就看着沈聿年道。
连煜“连煜瞧着沈小姐面熟,前日可曾去过馆子听戏?”
这一问本是没什么,但沈聿年应了后,不想连煜又问了句。
连煜“那内日与你并坐谈欢的公子今日怎未见得。”
话音刚落,一桌子人都僵住了。
尤其是田柾国脸色明显不悦。他转头看着沈聿年,又想起那天早上楼上下来的男人。
他闷声在沈聿年耳边问着。
田柾国“她说的是金泰亨?”
沈聿年僵硬的点头。
虽说未曾做过亏心事,但是这个气氛让她心生畏惧。她不自然的攥着田柾国抓着她掌心的手,手上的温度明显下降,似是企图从他那获得点温度。
沈聿年“你信我,仅是看了出戏而已,而且还有花姐姐在场。”
田柾国不是担心沈聿年出格,而是怕金泰亨不老实。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他总能感觉到金泰亨并非善类,而且和他不相上下。
他怕沈聿年被他骗了罢了。
想到这他的眼神又狠戾了几分。
田柾国“连姑娘不妨先管好自己,我未婚妻的事还不需要旁人插手询问。”
说罢又是将浑身冰凉的沈聿年往怀里带了带。安慰道。
田柾国“我不会听旁人口舌,我只信你,你说没有便是没有。”
沈聿年的内心防线崩塌,她做的事放在普通封建家庭定是会被处以家法,落得不守妇道。可她还是做了,在国外接触多了人和事,她愿意避讳所谓世俗,即使她相信自己对田柾国的感情,相信自己和金泰亨之前会清清白白。
但在连煜质问的时候,她确实慌了,彻彻底底的慌了神。她不知道田柾国是什么态度,想过百种,却唯独忽略了田柾国的真心。
他始终信她,他和花桑眼中的顽劣少爷不同。
连煜看着自己说了两句便有些惹恼了那位少爷,自讨没趣的失陪了。
连煜“是连煜嘴笨,想着和小姐亲密些才会瞎问的。还请诸位莫怪。”
连煜走后,留下一桌人没了胃口。还未缓过来的沈聿年被田柾国像哄孩子似的轻拍背部,安慰着。
裴时钺人不傻,况且在两年前在边伯贤身边就会见得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自然恨铁不成钢。同时又庆幸自己慧眼识珠,看中了田柾国这个表妹夫,一脸欣慰。
一旁的边伯贤瞧着裴时钺傻乐,一回生,二回熟地把菜夹了过去。
不一会餐桌又复以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