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我们不会影响你们的夜祷活动。”达伦说,“山道里的水位一退我们就走。”
“引导者会宽恕的。”有几个老人说,“这场暴雨是早已注定的事情……无法转圜……”
“抱歉?我没听懂?”
达伦和他们的交流很不顺利。这些人的英语更加接近古威尔士语,夹杂着大量口音和惯用语。
莉莉替他们做了解释:“早已注定。社区的人们严格按照引导者启示的因果而生活,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有它们前置的因果。暴雨把你们困在这里就是一种因果……你们必须发誓不会影响夜祷。”
“我的同伴病得很重,我们除了这里,哪也不会去。”
人们的质疑持续了很久。达伦不得不问出那个有些愚蠢的问题:“如果影响了夜祷,结果会怎么样?”
“逆转主人就不会接受我们的奉献。”
“逆转主人是什么?”
“我们所服侍的主宰因果的定律。”莉莉将他推入屋中,“先生,不要走出这扇门。”
人们远去了。在门闩落下声后,外面只留下了雨声。
他们将两人反关在了屋里。
“你们那有这种仪式吗?”他问伊莱,“比如定期给旧世主做祷告之类的……”
“……没有,”伊莱的声音很虚弱,他出神地看着天花板,“旧世主不需要祷告。它只需要安眠。”
“不会有人觉得这样不虔诚?你们可是将它当做神明的。”
伊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是觉得太可笑了。银色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因为濡湿而有些打结。
达伦轻笑:“也好,我也不相信神。”
他给伊莱再次注射了一支药剂。药剂能有效缓和上升症,副作用就是强烈的镇定安眠效果。
“关于你救了我这件事……”入睡前,沙尔用一种近乎于呢喃的声音说,“谢谢你……”
他睡着了。
达伦不禁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可突然之间,他的腕环剧烈震动起来。
是碎片!就在这附近,有摇篮碎片!
达伦看了眼熟睡的沙尔,把他叫醒不是明智的决定,他需要休息。
社区居民把他们关在屋里的方式十分原始,只是在门外加了一道门闩。他轻而易举通过门缝撬开了它。外面的雨夜空无一人,社区里没有灯火,唯一的光芒,来自于远方的山顶。
这座山不是很高,达伦只花了十五分钟就跑到了山顶。那里有一座建筑物,它的造型很奇怪,像是个木头盒子,没有尖顶和其他装饰。
社区居民应该就在这里进行夜祷。达伦意识到自己用小教堂的造型在想象夜祷地点,可这群人信奉的不是传统宗教,这只是个正方形的木屋子。
建筑没有窗户,烛光从木柱的缝隙之中透出。他想起小时候曾经带着妹妹躲藏在一家废弃修车厂里,晚上外面马路上的车灯光芒透过铁帘门照进来。
里面的人都跪着,抬头看着讲台上的人。由于角度关系,他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能看见木屋里堆满了洁白的百合花。
他不得不绕到木屋另一侧,那里有条更宽的缝隙。腕环上显示的数值越来越高,代表碎片肯定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