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海岛假期结束还有五天的时间，达伦被局长叫回了布鲁塞尔的总部。局里正在同时开几场会议，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发生了很多事……当然和你有关系的不多。主要是新碎片被锁定了，‘黑冰’的动向有异变。还有一件小事，两个在苏门答腊度蜜月的游客发现了一个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石头罐子，他们以为里面有金首饰或者小精灵，打开后，里面是五根还在蠕动的人类手指。经过调查那个石头罐子是旧世界的手工品……达伦，你怎么了？”
“没什么。人类不该往海里继续丢垃圾了。”
“我差点忘记问你了，这次海岛度假感觉怎样？”
达伦把思绪从手指上拉了回来：“正常的单身汉假期。那片被锁定的碎片在哪？”
“巴西。但是有个问题……技术问题。”梅森抿了抿嘴唇，每次遇到令人头痛的事情，他就会做出这种小动作，“等你们到了巴西再说吧。怎么解决这个技术问题，执行部那边还在开会。第五战队的单独会议安排在了……”
他正说着，就见到一袭灰袍出现在走廊尽头。这不像是巧遇，伊莱靠在墙上，好像在等他们。
“太慢了。”淡蓝色的眼睛傲慢地注视着达伦。
他很少在白天出现在人们面前。达伦愣了几秒，试探地问：“是负五层的制冷系统坏了吗？”
“——让你的小队到负五层集合，”伊莱说，“会议马上开始。”
“为什么？”达伦从来没听说哪个特战队的会议是在那里开的。
一旁的维克多从平板里调出了会议安排：“我安排了204会议室给他们。你想参加会议吗，伊莱先生？”
“到负五层开会，现在。”
这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达伦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他这么不长记性，我就应该把他扔在格陵兰岛的雪地里冻死。现在，可以把负五层的冷气停掉吗？”
作为调度主管，维克多不需要参与行动会议。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跟着第五战队一起下降到了负五层，走进了那个鼹鼠窝。
维克多看着这些特战队员人高马大穿过狭窄的通道，身上的外骨骼防护甲将泥土壁刮出一道道的痕迹。他不禁心疼。这些灰色泥土是从旧世界运来的，做了十几道杀菌消毒程序，花在上面的钱将近七位数。
“你们能小心些吗，先生们？”他问，“如果他提出修补土墙……合作局的后勤经费可没你们想象的那样多……”
又是一大团灰土碎散在地。一个成员将作战刀的刀柄插在土里，一路往前面划。
“……女士。”维克多加上了这个词。
唯一的女队员卡洛琳笑着，又用刀柄砸了一团土下来。
伊莱的房间在泥土通道的尽头，温度大约只有十八度。这间屋子的家具都是新旧世界联络人——格雷伯爵挑选的，用的都是极简设计风格，搭配上低温，有些像停尸房。
卡洛琳说：“我以为地下应该像火炉一样。”
“——只有靠近熔岩层才会有高温。”伊莱坐在他的位子上，没有给客人准备椅子，“旧世城的观测员感知到碎片气息出现在新世界的新西兰，准备好你们自己的飞机，这次我绝不会和你们挤在一起，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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