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唐子杰点点头，算是回应。黎簇一把抢过那块石头，上面刻着“张海逢”。

“真土。”黎簇说：“你不打算再等等吗？再等个一二百年，没准真就有死而复生的技术了。”

唐子杰摇摇头：“等不到的，她的灵魂会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

鬼鬼看着唐子杰：“开始了。”

“祝你们好运。”唐子杰的手按在潜艇上，外面的污秽都消失不见。潜艇里的张家人都齐齐跪下，恭送新生的神。

“再见。”

舱门打开，唐子杰独自游了出去。所有人都看到，有很多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朝他聚拢，将他湮没在大海中。

“他还没拿装备……”苏万目瞪口呆。

“潜艇即将紧急上浮，注意安全。”张海客的声音从喇叭中传来。几人刚坐好，黎簇和鬼鬼的头上就出现了红色标记，但和苏万杨好头上的不太一样。

“嘶——”杨好捂住额头：“怎么又疼又痒的。”

“你头上那个图案变了，”苏万说：“我的应该也变了。”

潜艇不到三分钟就浮上海面，大胡子等人到船上后，全都跪在地上祈祷，感谢上帝。黎簇到觉得没什么，海底的东西没有墓穴那么阴森。何况，海底里的是故人。

关于头上的标记，黎簇确定是无害的。把鬼鬼送回铃语阁处理完大小事物，黎簇就去雨村找吴邪，想借他的笔记找一些信息。虽说吴邪这两年也没完全闲着，但海底的事对于他来说有些过于遥远。

“小哥，”吴邪朝院子里喊：“张海客祭祖那事你批条子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五十年。”

“什么意思？”黎簇不理解，张起灵这回复未免太简略了点：“五十年才能批下来祭祖的条子？”

“是五十年祭祖一次。”吴邪又在笔记上写了两笔，今天的字很潦草，黎簇这次带来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你怎么想？”黎簇问。

“我能怎么想？”吴邪哼了一声：“八百个你加起来都没有张海客心眼多，只能说你们这次行动太急躁了。”

黎簇没有回答，这次行动，他是自责的。从香港到海上行驶至少有一个多月，但自己满脑子都是怎么帮贺凉找到复活的机会，也是够蠢的。

“觉得张海客有病，还是觉得自己有病？”吴邪笑了：“你不用为这件事感到自责，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迫不得已，只要那百分之一的决定，他不后悔就好。”

“说白了他就还是个小屁孩，”胖子走进来，大刺刺的往沙发上一靠：“如果那个姓唐的小伙子自己不愿意当张家的什么狗屁神，没人能强迫他。”

“你们两个，不太适合讲这个道理吧？”黎簇看了一眼外面的张起灵：“人的命运，还是能强行改变一下的。”

吴邪把笔纸递给黎簇：“先图案画下来，下次张海客来批条子，我帮你问问他。”

“你最近在研究古神一类的东西？”黎簇知道，除了有关他三叔的事，吴邪不会给自己多找麻烦的。

吴邪点点头，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