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眼中略带着水汽的看向云南,云南听了程時的话已经懵了。她觉得程時是在骗自己,墨凌痕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是他的私生女?!!
墨忱与墨兮皆是不敢相信,他们一直以来针对的人竟然不是父亲的私生女!!
良久云南才颤颤巍巍的出了声:“墨凌痕你说句实话,她到底是不是你的私生女?!”
墨凌痕看了看程時,后者眼中坦荡并无被欺骗或者对自己的恨意。见她不哭不闹,他叹了口气有些怅然道:“柔儿是我师兄江牧的女儿,当初出军去南邺国边界驱赶匪徒时,师兄将生的希望给了我。而他自己却未能活着回来,嫂嫂知道师兄去世的消息动了胎气早产,拼命将柔儿生下后也跟着师兄去了,生前她曾嘱咐我要像待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待柔儿,莫要让柔儿受了委屈。救命之恩怎敢忘却,唯有待柔儿好我心中的愧疚才会少一些。”
这些年来他到深夜时时常会梦见江牧和张媛,看见他们会拉着墨柔的手在乡间兴奋的生活。
他见到这副场景,他总会流泪着醒来。
当他看到墨柔时便会想到江牧和张媛,想到她也应该有个幸福的家而不是冷冷落落的一个人,所以当墨柔犯错或给东西的时候他总是偏向墨柔。
最明显的就是墨兮作为他唯一的女儿,却每日都要去练武场训练,从小便将她当男儿养。而墨柔却可以穿着漂亮的衣裳,梳着好看的发髻戴个种好看的首饰。
程時又继续道:“柔儿是外人,云姨娘和墨叔可别为了我这外人而弄得家庭破碎,如此柔儿可就成罪人了。”
他已经把包子吃完了,走过去将云南和墨凌痕的手交叠在一起道:“家和万事兴,墨叔您喜欢姨娘便不该将此事瞒着姨娘,此事还是您做的不对了。云姨娘如此好,若知晓柔儿是您师兄的女儿又怎会不留?”
这时云南才恍然想起,当初墨凌痕抱着一岁的墨柔回来时便跟她说过此事。只是墨凌痕对墨柔的偏爱太多,多过了对墨兮和墨忱的爱,后来她开始便疑心墨凌痕只是想拿他的师兄为他的背叛。
心中怀疑的种子一但中下便很难再消除,后来她看墨柔便越看越不顺眼,一想到这有可能是自己丈夫和谁生的野种,再加上墨凌痕对墨柔的偏爱几乎是到了不分对错的地步,心中的怀疑便更甚。
后来心中的怀疑未被解决,她便开始与墨凌痕争吵,墨凌痕之前还会解释可是后来吵得多了,他便干脆承认了。而云南心中也得到了果然如此的答案,后来便吵得少了,因为她只会默默流泪,事情都做了小孩也这么大了,她还能如何呢。
虽然墨凌痕总是会来哄她,也解释当时墨柔在门外他才那样说,但是已经没用了她的心中早已认定他的背叛了。
如今却连墨柔,她最害怕这件事的人才对,却也如此说,墨柔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吗?
云南掉下几滴清泪,看向墨凌痕道:“老爷,我……”
墨凌痕最见不得她流泪了,连忙用衣角拭去眼泪有些心疼道:“这怎的还哭了,我认错,我方才说话声音是有些大,脾气也大了点。你莫哭,这脸都哭花了。”
程時很和时宜的退了出来,深藏功与名,站在一旁欣赏自己的杰作。
小环的声音久违的出现道:“宿主你这么做就没有了将军府这个依靠,你以后帮反派角色上位就少了一分胜算。不可惜吗?”
程時微微笑道:“你知道他们的爱情像谁吗?”
小环连忙摇了摇头,又想到程時看不见开口道:“不知道。想谁啊?”
程時敛了笑意,低下头有些落寞道:“我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也是如此恩爱。却在生命的最后将生的希望给了自己。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程時的肩膀上,程時一愣回头竟是板着脸的墨忱,他牵起嘴角对他笑了笑,墨忱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别扭道:“你不用失落,就算你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但也还是墨府的二小姐。”
墨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看到程時低下头的时候觉得她有些孤独。再想想以前自己倒是也没怎么给过她好脸色,她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时候总是会嫌弃她。便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本来是想揉揉她的头的,但是想到他们还没熟到这个程度便拍了拍她的肩。
墨兮见程時有些落寞本来也是要安慰一下的,但看见她哥出手比她快,便什么都没说,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
“柔儿,姨娘以前对你总是不好,你原谅姨娘好不好?”云南看向程時道。
“说不上原谅,以前柔儿倒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要请姨娘,阿兄阿姊莫怪才是。”程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