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告诉你,我家的具体地址,你怎么找到的?翊琳告诉你的?”
“兰花。”
“兰花?”
“请进,翊琳也是,快进来吧,鲤鱼它很想你,”许翊琳嘴角微扬,从她身旁经过,抱起了鲤鱼。
“谢谢。”
“我们第一次在美术教室见面的时候,墙上挂了一幅画,画的就是这条街道,最醒目的,就是这个开满兰花的阳台,那副画是你画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你左手小指的外侧有茧,那满墙的画里,只有那一幅画的笔触,是从左上到右下的,只有左撇子才这么画画,而且昨天,你画画用的是左手。”
许翊琳坐在沙发上抚摸着一只黢黑的猫咪,猫咪的眼睛是蓝色的,另一只白色的猫咪蹭着她的腿,瞿蓝心抱着手臂,轻笑道:“观察倒是挺细致。”
“你是一个人住啊?”沈翊环顾四周,并没有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瞿蓝心扬了扬下巴,看着女人怀里的两只小猫,“还有它们。”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
“翊琳还是——”
“今天我们不那样喝,半瓶可乐摇晃几下,慢慢放掉里面的汽,随便找个杯子给我倒一杯就好,谢谢。”
瞿蓝心嘴角的弧度逐渐消失,思绪飘远,记得许翊第一次到他们家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端详着阳台上的兰花。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喝什么,可乐行吗。”
瞿蓝心提着半大瓶可乐走了过来,今天放学很早,所以他提出帮她补习功课,“可乐摇晃几下,慢慢放掉里面的汽,随便找个杯子给我倒一杯吧,谢谢。”
“麻烦。”
瞿蓝心嘴上嫌弃,实际卖力地摇晃着可乐瓶,倒了一杯不含汽的可乐放在他面前,“再帮爷加几块冰吧,谢谢。”
许翊嘴角微微上扬,瞿蓝心咬牙切齿地给他加了三块方冰,嘴里骂骂咧咧嘟囔个不停,少年哑然失笑,将有些散了的头发扎起,这才喝了一口可乐。
瞿蓝心看着许翊琳,什么也没说,又什么都说了,过了一会儿,她将一杯加了冰的可乐递给许翊琳。
“谢谢。”
“那副线画挺有意思啊,”沈翊端详着墙上的线画,许翊琳通过瞿蓝心最近的种种行为迹象,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有风的时候,风一吹,她的头发就会微微飘动,就像——”
“就像她活了一样。”
“普通人听到这个,都会害怕的。”
“画家就是造奇境的嘛,为什么要害怕,怎么还没画完呢。”
“还没有想好…她的脸应该怎么画。”
“坐吧,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想问一下,你们学校美术组的学生,都临摹过那个捐赠的颅骨吗。”
“当然临摹过,只不过…没有想到,临摹的是她的头骨,”女人眼中思绪万千,她希望是她感觉错了,她希望瞿蓝心跟任晓玄是素不相识的,她宁可认为是自己想错了。
瞿蓝心,别让我知道你跟任晓玄的死有什么关联…求你。
“那那些临摹颅骨的画,还在吗?”
“现在应该都还在学校里。”
“你现在方不方便带我们去一趟学校?”
“等翊琳把可乐喝完吧,等她喝完了我们再走,”许翊琳面无表情地抚摸着怀里的鲤鱼,看着瞿蓝心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蓝心,你把许翊当成什么了。”
“就…一个朋友。”
女人将鲤鱼放在了地板上,将可乐一饮而尽,剩下的冰块用后槽牙嚼碎吞咽进腹中,“是吗,只是朋友啊,我还以为你对他有好感的…而且你不知道你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许翊琳站起来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他会难过的。”
瞿蓝心低着头,鲤鱼不停地蹭着女人的脚,渴望她可以抱抱自己,许翊琳就像他们说的吸猫体质似的,很招猫猫的喜欢。
沈翊跟着瞿蓝心去看临摹的颅骨作品,许翊琳来到了操场上,几个学生正在球场打篮球,女人两手插兜走了过去,“可以加入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