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谎言,就是马拉之死本身,”学生们议论纷纷,许翊琳混在学生们之中,从外表来看毫无违和感,更何况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
“马拉之死本身?”
许翊琳看了一眼旁边的学生,轻声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绘画中的历史,现场,都是真假混杂的,通常的话,可能要花上一生的时间去分辨。”
“同学,你很面生啊?”
“这个啊,问你们的老师吧,”许翊琳看着春风满面的沈翊,那个学生不解地挠了挠脑袋,沈翊接着讲着。
“没想到吧,从一开始,画家就在欺骗所有人,关键的秘密,就在马拉手中的这张便签里,”沈翊用红外线‘瞄准’了马拉手中的便签。
“画中的便签上,写的是科黛在向马拉求援,马拉正准备资助她,可现实并非如此,马拉在遇害之前,给世人留下的最后文字,竟然是一份处决名单。”
“这才是隐藏在标签纸下的真相,这份处决名单里,写满了马拉准备要铲除的异己者的名字,而科黛孤身进入险地,就是为了阻止马拉的杀戮。”
“科黛曾经在法庭上说,我杀一个人,是为了拯救十万个人,从远古的壁画,到伦勃朗的夜巡,画家一直在历史中担当着存留现场,还原瞬间的使命。”
“可是在这里,原本的内容,只是一处小小的改动,便让马拉从一个杀戮者,变成了一个慈善家。”
“让一个女英雄,涂抹上了污名,绘画中的历史,现场,都是真假混杂的,我们可能要花上一生的时间去分辨。”
下课后,许翊琳正在跟范若瑄聊天,沈翊在她旁边坐下,那个学生好奇地看着他们俩,“沈老师,您跟这位同学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朋友,你们的学姐,也是我的同事。”
“你好,”许翊琳放下手机摆了摆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沈翊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将她往身旁带了带,“原来是师娘啊。”
学生们调侃着他们俩,许翊琳将他的手给扒拉下去,“你不害臊啊,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对你我为什么要安分守己?”
“案子办的不错啊,听说你们两个打了个赌啊,杜城,愿赌服输啊,啊?认不认啊?”许翊琳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
“认,我当然认。”
“办公室的分配,还是要服从局里的安排,我没意见,”许翊琳觉得他现在就好像那个笑面虎似的,说不上哪奇怪,可就是奇怪。
“这才有点队长的样子,沈翊啊,你刚到局里面边,很多一线作战的经验还不是很丰富,要多跟老同志在一起,多学习学习。”
“是,我一定,”沈翊点了点头,许翊琳看了一眼杜城,淡淡一笑道:“张局,我可不老啊,杜城他才老。”
“我也不老好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还是杜城想起今天要说的事才宣布‘停战’,“张局,沈翊初来乍到,这次虽然表现不错,但还是不太熟悉我们的办案方式,所以——”
“要不让我带带他,”沈翊和许翊琳一左一右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可以啊,我还是很相信沈翊同志的,干脆跟之前一样,翊琳跟你们一起,做你们之间的调和剂,不然打起嘴架来‘伤亡惨重’怎么办?”
“我没问题。”
张局点了点头,让他们俩先出去了,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下,许翊琳不明所以地坐在椅子上,“我听说你们俩又重新开始了?”
她点了点头,张局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啊,年轻人还是得看清自己的心,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请喜酒啊?”
“先不提这个了,张局,答应大家案子结了要请客的,我看就今天中午,二楼包厢随他们选,我跟沈翊吃个午饭去看电影。”
“看电影啊,行,我跟他们说一声,对了,盒饭钱每次都转给那个蒲芃了啊,我们啊,可不白吃,”二人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