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高中的时候,去了中国的澳门。
那是越前南次郎告诉她的唯一线索,当时刚好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一家人要调到中国的南部,那里的湿地建设很成功,一些珍贵的鸟种栖息在那里。因为要做长期的考察,所以不得不从美国搬回中国,迟暮并不介意,但她要求自己要去澳门读书。
于是,她找尽了澳门所有的学校。父母本来想把她安排到澳门最好的学校,可是她说她不想去,说学习任务很重,她选择了一个很普通的学校。
因为这所学校,有越前龙雅出赛的记录。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她真的如愿找到了越前龙雅,可是越前龙雅的记忆对她并不深刻,她知道越前龙雅已经把她忘了。
无非是从朋友做起,她认了。
越前龙雅很少待在学校,他平常有很多的比赛,而她则成为了他的同桌,每天为他整理他落下的笔记。
每当同学问起时,她总会偷偷掩盖,以老师为由掩盖过去,像是这样,才能掩盖她卑微的暗恋。越前龙雅看到那些笔记时,总会笑着打趣迟暮,迟暮对他的表情不会面露太多的喜悦,很普通很寻常。像是在做一些平常的事情,迟暮总是在极力掩盖自己着自己的内心。
越前龙雅三心二意的毛病从来都没有变过,每天都会有女生往他的桌洞里塞情书,甚至让迟暮去传达,而迟暮总是那么不经意的表情。
也至于高中三年,没有人会相信她默默爱了越前龙雅接近整整六年。
可是再理智的人,心头也会有慌乱的时候。
高中毕业后,越前龙雅去了德国。
而她拼了命,考上了德国柏林大学,在国外研究鸟类学。
她的一生只热爱过两样东西,一个是在陪伴中治愈着她的,在空中肆无忌惮翱翔的鸟儿,另一个是她用命去追随的,永远触摸不到的风。
越前龙雅又一次见到她时,是在柏林体育馆,他见到她时很惊奇。她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她说她很早就申请了出国留学,考上了柏林大学鸟类学专业。
谁能想到当时的越前龙雅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不是她为什么来到柏林上大学,而是好奇原来真的有专门搞鸟类研究的专业。
她说她是朋友拉着来这里看比赛的,越前龙雅没有太在意,而是回到赛场上。
只是他不知道的,望着越前龙雅离去的身影,他的眼力多了几分失落。
“小迟,”她的朋友凑到她身边,低声询问道,“你不会喜欢他吧?”
她回过神,淡淡的说。
“没有。”
她的朋友有些不服气。
“你又不喜欢网球,那为什么我递给你票的时候你同意和我看比赛了?”
她的朋友指了指票上面的比赛选手名单。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龙雅 越前
(注:欧洲人都是名在前姓在后,根据欧洲人本身的习惯会将参赛人的姓名按照他们的形式来写。)
尽管迟暮矢口否认,但她的朋友却更加坚信了她的观点。
“迟,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迟暮看着球场上散发着光的少年,他那骄傲和自信,才是给她最大的冲击,也是因如此,她才会自卑不敢承认。
“知道几何上的平行和相交吗,”迟暮淡淡的说,“我和他,就像是同一平面内永远不会相交的两条线,虽然在一个世界里,但我清晰的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
“大道理什么的,我不懂,”她的朋友说道,“既然喜欢,不告白试一下怎么会知道。”
“我们不可能。”
她的朋友觉得有些自讨没趣,继续看着比赛。
迟暮闭上眼,她见过越前龙雅谈过很多的女朋友。他与她们相拥,牵手,甚至亲吻,但结局无一例外,新鲜感一过,都分开了。
迟暮时常会想,能让越前龙雅浪子回头的女生,会长成什么样子。
反正,不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