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阮葳又被留了下来,此次留下的光明正大不再遮掩,那姐妹二人讪讪而去。
陶熙清命人沏了红枣茶来,携着阮葳进了内堂,边走边说:“红枣茶最是滋润养胃,葳姐儿今日尝点儿。”
阮葳顺着她的牵引缓步跟上,道了声“是”。
“这一病可是让葳姐儿活络起来了。”陶熙清笑着坐下,“这般才好,不至于憋闷。”
“女儿想明白了。”阮葳坐于下首右侧,浅浅道:“人活一世还需得宽心些,总是一忍再忍反不利于自个儿,只是方才姐姐们说的也是在理,那日是我态度不端。”
“是如何不端的?可说来与我听听解解闷?”陶熙清追问道。
于是阮葳就将那日的事说了个明白,又提起了阮淮的事,止不住的唏嘘。
“想来七哥哥这般定是极痛苦的,我还未去看过……”
“这事儿还是先放放,莫去了。”陶熙清道:“淮哥儿现下正是最难过的时刻,他性子又要强,若还未调整好心态,再见了你们怕是他心里更不好受。”
“母亲说的是。”阮葳接道。
“这几日身子既已好转便随我去清远山转转吧,我这得了几块好玉想着去找主持诵经开光,再分于你们兄弟姐妹佩戴着,求个平安。”
“是。”阮葳欠身道。
辞了陶熙清阮葳打算去后院园子里走走,大半个月未出房门也着实憋闷了,前方就是个石亭阮葳谴随身跟着的春雨去备些热茶,想着现下日头正好在亭中坐坐。
春雨应声而去,阮葳便在亭中坐着等。
过了片刻就听后方传来脚步声,阮葳想着春雨脚步怎的如此之快,这么会儿功夫就将茶点打点好了,出言夸道:“你这丫头真利索。”
后方没声响,阮葳不解的回首看去,只见唯有魏曙辉一人立于亭外,一身墨紫色长袍称的他冷峻却又沉静,当与阮葳四目相对时忽的又透出股柔软来。
“八妹妹身子好些了?”语气轻柔,好似生怕吓着什么似的。
阮葳忙起身行了一礼,道: “好多了。”
“那日你的模样可将我吓坏了。”魏曙辉双眸深邃,带着浅浅笑意静静凝视着阮葳道:“后又听你咳了血我更是担心不已,现下见你这般总算是放心了些。”
阮葳眼神轻飘,心想着春雨怎么还没回来,现下四处无人不由觉得有些尴尬。
“其实我一直有去你院中看你,只是又怕…”说着魏曙辉更近了几步,缓缓道:“怕你又受了惊可如何是好。”
“那日是我睡的糊涂了,哥哥莫要放在心上。”阮葳解释道。
“他们都说我变了。”
魏曙辉话锋一转,阮葳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高大的身子近在身前才踉跄的退了半步,却又被他有力的手拉了回来。
“你可曾觉得我变了?”
二人现下贴的极近,近到可以闻的着男子身上散出的沉木香,那味儿搅的阮葳的脑子直发懵,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局面。
“八妹妹?”魏曙辉微微眯起眼睛,将身前的人儿细细的看在眼里,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