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汀轩”已乱做一团,沾了血的帕子胡乱的扔了满地,阮淮的嘶喊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响彻院落,还未进院阮华就已吓得不敢动弹。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阮华由吴妈妈搀着一步三倒的进了屋子,只见阮淮瘫在床上,下肢血肉模糊分明已不成样子,阮华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霎时瘫软下来。
“小娘…小娘…”阮淮早已是痛不欲生,“痛!小娘!好痛!”
“我的儿!我的儿!”舒尔卿现下还哪有往日里的美艳模样,瘫坐在地发髻散乱双眼通红,嗓子也早已哭的嘶哑。
大夫正为阮淮施针,可奈何软淮已是痛不欲生的四处乱抓,好些个奴仆按着都是不顶事,直到力竭才晕死过去。
“淮儿!淮儿!”舒尔卿爬着向前握紧那耷拉在床沿无力冰冷的手,凄声道:“莫要吓唬小娘!淮儿快醒醒!”
“将舒小娘扶下去,莫耽误大夫看诊。”陶熙清的声线冷冽,一听闻此事就着急忙慌的赶来,当看清眼前这一幕时也是吓了一跳,忙又镇定下来指挥着众人:“也将五姑娘扶出去,姑娘家的见不得血腥。。”
“大娘子!让我陪着淮儿吧!”舒尔卿死死抓着阮淮的手,恳求道:“我儿受如此苦我怎能避开。”
“那便别在这碍手碍脚,快让大夫先看诊。”
而后阮家大小都在“鹿汀轩”聚齐了,内屋实在血腥舒尔卿见阮淮这模样已是晕了不下三次,陶熙清着实看不下去便命仆人将她抬了下去在外室待着。
过了约有两个多时辰,大夫才解着血衣往外走,且刚踏出门阶就被众人齐齐围了个紧实。
“大夫,我儿如何了?”阮玄晔心焦的问道。
“血是止住了,但公子的腿怕是不保了。”大夫叹了口气又道:“性命是否无忧还得看能否挨过这这几日。”
舒尔卿猛的从阮华的怀里挣扎起身,泪眼婆娑的要跪下:“大夫!您定要保我儿无恙呀!他可是我的命呀!”这般说着哭的更厉害了些。
阮华扶不住她,便也随着舒尔卿跪坐了下来,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双眼也已是通红。
阮琮立于二人身后双拳紧握,背过身去止不住的呜咽。
阮玄晔倾下身子,轻声安慰道:“淮儿定会无事的,尔卿你也得顾着身子。”
舒尔卿戚戚然的唤了声“老爷”,整个人又晕死了过去,院子里又是一通忙乱。
之后便是熬人的时候,阮淮一直未醒,但口中时不时的念念有词,舒尔卿也已病倒,阮淮身边只有阮华与一众仆人时时守着看顾。
夜已深,阮玄晔坐于厅堂主位,陶熙清立于他身侧面色深沉。
“今日之事虽是意外,但那发了野性的畜牲已是留不得的。”阮玄晔愤愤道。
“已遣屠户处理了。”陶熙清淡淡道。
“那畜牲是阮琮从丹阳带回来的?”阮玄晔又追问道。
“是。”
“他也该罚。”
“已在院外跪着了。”
夫妻二人一言来一语去,面色越发的难看,都还未出正月家中就发生此等大事,可不是个好兆头。
阮葳在屋中细细听着秋枫将事儿说清,长叹了口气,这不成了自家兄弟坑害了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