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走,不会让你再一个人。”“墨白”抬手抚摸着萧弛的长发,“不管哪里,我都陪着你。”
萧弛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一直支撑着他的执念也散了七七八八,“墨白”扶着他躺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曾经一样,双手环在萧弛的胸前,嘴里哼唱着萧弛爱听的戏词。
“契弟,我好累……”
“睡吧,我陪着你。”
血无痕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师尊和对手柔情蜜意,眉毛一抽一抽的,即便他知道这幅躯体下的是徐京墨并非墨白,但是他就是生气!
他师尊都没这么抱过他!
傲骨铮铮的魔界至尊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萧弛死了,死在了自己的爱人怀里。与萧弛一起飞灰湮灭的还有徐京墨。墨白看着萧弛的尸体慢慢化成一捧灰,最终散在了风里。
“哭了?”
“没有。”
血无痕从怀里翻出一方手帕递给墨白,墨白接过帕子擦着眼睛,惹得血无痕轻笑了一声。
“还说没哭。”血无痕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师尊可是觉得,萧弛不该如此结局?”
“没有,他害了那么多人,他该死。”墨白擦着眼睛差点喊出来,“但是你没必要把他骨灰都给扬了啊!”
血无痕嘴角抽了几下,当年萧弛并没有逃出天牢,更没有死里逃生,他死了,一代将军没有死在沙场,而是死在了皇权手里。
将军府嫌弃这个我行我素的少将军,不肯为其收尸,萧弛的尸体被丢进乱葬岗,他的魂魄念着徐京墨占据着尸体不肯离开,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还活着了。
血无痕想的出神,这边墨白用他的手帕擤鼻涕,就,好大一声。
墨白擤完鼻涕,又将手帕叠好放进了血无痕的怀里。
血无痕:“……”
如果血无痕和入尘相识的话,那他大抵能和入尘成为知己。
因为他们的师尊,都是一样的,不着调。
此番事了,墨白一脸悲怆的喝着米粥,坐在他面前的踏雪晃悠着一双好腿笑嘻嘻的咬着糕点。
他怎么就没看出这个小鬼是血无痕那个混蛋呢?他怎么能认不出来呢!
踏雪似乎是感受到了墨白的视线,巴掌大的小脸从碗里抬起来,舔舔嘴角的米粒,一双大眼睛眯成一条线:“师尊怎么了?”
“你怎么又变小了?”
“师尊要是喜欢,我可以变回去。”
“算了,就这样吧。”他一想到自己比血无痕小一圈就……哼。
踏雪往嘴里又丢了一块糕点,刚想再吃一块,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立刻把勺子往地上一丢,做出一副小哭包的可见表情:“师尊,帮徒儿捡一下勺子。”
墨白看着地上的勺子……
不生气不生气,原主欠他的。
就在墨白弯腰的时候,沈君铭带着一身的风尘从他身边走过,那人及腰的长发轻扫过墨白的脸庞留下一阵竹子的清香。
沈君铭长得漂亮,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他的到来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被各种目光审视惯了的沈君铭自然也不会放在身上,自顾自的完了两间客房后,跟着店家上了二楼入住。
“怎么,看上了?”踏雪撑着头皱着眉看着墨白,一张肉乎乎的小脸做着生气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没有。”墨白收回目光将汤勺递给踏雪,下一秒踏雪直接变回去了。
“他,有我好看?”
“你俩,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墨白心累,这就好比一栋房子一辆跑车,他就不能都要吗?
自然是不能,因为他不想死。
“师尊喜欢什么类型?我装给你看。”
墨白把自己前半生的记忆都翻了一遍,他虽然逃过学抄过作业,但是到底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他罪不至此吧!
“店家,刚才可有一白衣美女住店?”紫衣男人扭着一把细腰走了进来,看到血无痕后愣了一下,接着扭着腰就往这边走。
血无痕手里的汤碗立刻飞了出去,夕沉月退后半步,那碗汤这才没有扣他身上。
“别回头。”
本来好奇的墨白被血无痕的一声低语拦了下来,他自顾自的喝着自己面前的汤,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夕沉月。
“别这么紧张,哥哥我只是来打个招呼。”虽然与血无痕许久不见,但是他的目标并不是血无痕,“告诉我,沈君铭那个小畜生有没有来过这里?”
“你凭什么认为本座会帮你。”在血无痕眼中,眼前这个可比沈君铭不是东西的多。
“哎呀,哥哥知道他是你师弟,你们手足情深,哥哥没有恶意的。”
“少兄弟情深,我可不认。”血无痕翻了个白眼,“他在楼上。”
“谢了。”说着夕沉月就往楼上走,不一会儿楼上传出砰砰两声,墨白本能的抬头过去,血无痕薅住墨白的衣服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墨白:……
不生气,原主虐待过他,不生气不生气,我欲气死他如意。
跑出两条街之后血无痕才将墨白放下,墨白揉着脖子白了他一眼:“他俩,冤家?”
“包括我,冤家。”血无痕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保那俩畜生没有跟过来。
“刚才那个女……男姐姐说,你和沈君铭是师兄弟,你又对他那个态度,也就是说,以前我就是为了他一次次的伤害你的?”墨白试探性的提问,想不通原主怎么想的,怎么看血无痕都比沈君铭好看,难不成原主就喜欢沈君铭那种类型?
“别听朴瞳刃乱说,师弟很好。”
诶诶诶?
这还真是虐文傻白甜女主啊!大哥,他挖你灵根诶!
“师尊是觉得,徒儿应该率领魔族毁天灭地,报仇雪恨?”血无痕扯出一抹笑容,“徒儿的恩怨,自有其他解决办法,和世人无关。”
不愧是魔尊!有觉悟!原主给徒弟立的三观不错嘛。
“徒弟,等为师想起来,为师一定给你个交代!”
血无痕一愣,接着笑了笑,随手从旁边的小摊上拿起了块面具,又在上面施了灵力:“师尊若是觉得愧对徒儿,不如将它戴上。”
墨白接过面具戴在脸上,下一秒那面具想是有生命一样贴合在他的脸上,无法拿下了。
“魔尊大人走这么快,去哪啊?”
夕沉月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出,墨白抬头看过去,那人半靠着柱子媚眼如丝,只是脖子上两道抓痕格外的醒目。
他这是,被人给挠了?
“你这是逼的他现原形了?”血无痕挑眉道,“还得是你啊姐姐。”
“姐姐是你叫的?”夕沉月摇着那把该死的团扇,“人家纯爷们。”
这状态,这气质,要不你把裤子脱了确认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