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父白母就那样站在一旁,白母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白父脸色憔悴,抱着白母,似是在安慰。
抢救室的门打开,医院院长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位主治医生,走到走廊里向着走廊里的人鞠了个躬,意思很明显,安琛和白芍药两个人已经走了,让他们节哀。
白母腿一软就摊在了地上,连带着白父也做到了地上,止住的眼泪此时又留了下来。
南宫雨走到医生面前,语气冰凉的道“把他们带出来让我们见最后一面吧。”
医生照办,将白芍药和安琛的尸体从抢救室后门各推到了一间很大的空病房里,以便亲人能够安静的看最后一面。
此刻,白色的病房里,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安琛,不似往日一般充满血色,身上的喜服被换成了病号服,南宫雨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上午还满怀笑意,说会保护他的人,现在躺在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了,他是做到了保护她,可他没有想过,没有他的日子她会有多难过。
南宫玳走到南宫雨旁边,手放在南宫雨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安慰“阿琛是个好孩子,可惜了,为了保护我的女儿,大好的年华就这样没了,我也很愧疚,但最后能做到的只能让他入土为安,不让别人打扰到他。”
南宫雨淡淡的道“爸爸不说,女儿也知道该怎么做,安琛已经跟我拜过堂,已经算是我南宫家的人了,安家那边,我已经派人拦着,这次的事情有蹊跷,安老爷子明明有很多机会来拆散我和阿琛,为什么非得等到结婚拜堂的时候冲出来,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
一旁南宫彦回过神来,白芍药的病房里,白家人都在,他也不好过去,于是就跟着南宫玳和苏木一起来陪着南宫雨,当他听到南宫雨的话,似乎是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句“是冲着小雨来的,是我没用,没有拦住。”
“什么?”众人回过头去看着南宫彦,可他就好像没有说那句话一般,依旧低着头,靠在墙上,不再说话。
苏木叹了口气,看着南宫彦心疼的道“小彦估计是被刺激到了,胡言乱语的,小彦啊,你也别太难过了,身体要紧。”
“嗯,大伯,我先去看看芍药。”说着就走出病房,不过并没有去旁边芍药的病房,只是垂着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突然很想抽烟,但是医院禁止抽烟,他摸了摸口袋,到底还是没有拿出来,他其实是抽烟的,或者说他这具身体原本就会抽烟,但是自他见到了芍药,她说她不喜欢烟味,于是南宫彦就再也没有抽过烟,可现在芍药不在了,心底已经被巨大的疼痛感占据,似乎只有烟才能够缓解一下,或者说喝个几十瓶酒,让自己醉的不省人事,可距离事情发生到现在不过才一两个小时,心底的痛感让他想蜷曲起来,似乎那样会减轻痛感一般。
南宫雨还是坐在床上,眼神悲凉,就那样看着她的安琛,她好想他现在只是睡着了,然后突然间就爬起来,跟她说‘阿雨,抱~’
呵,可惜,那不可能了,南宫雨自嘲的笑了笑,抓着安琛的手,那双能够温暖她的手现在是冰凉的。
“小雨啊,想哭你就哭出来吧,爸妈陪着你。”苏木看着女儿强撑着的样子,心底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我不哭,安琛会心疼的,他喜欢看着我笑,我得笑,不让他心疼,让他安心的走。”南宫雨的语气平静,明明是想哭的,可还是硬生生的将哭变成了笑,笑的很勉强,也很好看。
此时,白芍药的病房里,白母已经哭昏过去,被白父抱着带去了一间贵宾病房里休息去了,这个时候,南宫彦才走进病房,走到床边,拉来盖着白芍药脸的白布,熟悉的脸庞立马撞进了南宫彦的眼里,南宫彦颤抖了一下,然后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白芍药的脸颊,脸颊冰凉,他的手就一直放在上面,可堂堂火神居然捂不热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身体,就让她浑身冰凉的躺在哪里,染血的裙子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病服,寿衣还没有做出来,所以只能先穿着病号服。
“这套衣服不好看,不配你,我给你换一件。”话落,南宫彦挥手施法,给病床上的芍药变出了一条水蓝色的法式公主裙在身上,上面有些芍药花的暗纹,泡泡袖是非常适合芍药的款式,替换了病号服,可脸上依旧是苍白的,但嘴角的笑意依旧在,就好像在为自己的新衣服高兴有样。
“好看吧,不要羡慕小雨的喜服,我给你做的衣服照样好看,这水蓝色很衬你,也是你平常喜欢的颜色,本来是想等求婚的时候顺便送给你的,可惜了,你就这样抛下我一个人。”南宫彦看着眼前的人儿,就好像还活着一般,对着他笑。
南宫彦变出那块晶石,那是芍药的三魂七魄,他轻轻的抚摸着,温柔的道“芍药,我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的芍药花开了,是你吗?”说到这,南宫彦顿了一下,然后自嘲道“嘿,我忘了,你的三魂七魄还在这晶石里睡着呢,等我,天神大人的劫很快就会完成了,等回到天上,我一定会找到复活你的帮法,还有那伤你的穷奇,我定不会让他死的痛快,我定会让他尝尽烈火焚身噬骨的痛。”
话刚说话,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笑了笑道“亲爱的,我刚刚的话没有吓着你把,我平时没有这么凶的,我人缘很好的……”
南宫彦就这样在白芍药的病房里待到了晚上,晚上,白家人来带芍药回家,就看见坐在床边的南宫彦,白家已经布置好了灵堂,棺木也已经备好,当看见自己女儿身上的水蓝色公主裙时,白母愣了一下,问道“小彦啊,这是……?”
“算是我给她的礼物把,叔叔阿姨,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们的女儿还会好好的,该死的应该是我。”南宫彦站起身,朝着白父白母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