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们去的地方靠山吗?还是靠水?”江玉珏两眼放光地盯着白茗。
白茗按了按太阳穴,悠悠道:“这个不是你所担心的,昨日夫子布置的作业可都完成了?”
江玉珏一下子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她低头扣着湖绿色薄纱的袖子衣角,小声嘀咕一句:“先生说了可以让我这几日小憩的。”
白茗盯着江玉玦看了一下,眼睛里满是复杂神色,叹了口气说:“珏儿,娘知道你不爱读书,但作为江家的嫡长子,而且你爹爹之前也是中过秀才的,阿娘对你也不作太多要求,像你爹一样,考个秀才就行了。”
江玉珏抬头,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泪,白茗摸摸江玉珏的头:“是阿娘对不起啊!”要不是阿娘生不出个儿子,也不至于让你这样抛头露面……
江玉珏察觉到白茗低落的心情,马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用脸蹭她的手道:“阿娘,都是阿珏的错,我一定好好听夫子的话。”
“好好好,我的阿珏最好了。”白茗将江玉珏抱在怀里,心里想,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二房里,兰姨娘用手板狠狠地抽打着丫鬟如歌的手,精致的眉眼扭曲着:“凭什么那个贱人就有这样的好运。”
兰姨娘当时是和白茗一同来到江家的,不知怎地居然勾搭上了江家二少,就成了兰姨娘,自那以后,兰姨娘便明里暗里给白茗下绊子。
丫鬟小满的手被打得通红的,紧咬着下唇,唇上已经冒出了鲜血,小满是个哑巴,父母双双死在了那场饥荒里,那时衣衫褴褛的小满倒在了路上,挡住了兰姨娘的马车,当时的兰姨娘想起往事,便起了怜悯之心,救了她,并赐名为小满。
小满便一直跟着兰姨娘,即使有时兰姨娘拿他出气,小满也是心甘情愿地任她打骂……
出完了气,兰姨娘一脸鄙夷地看了看小满,向她扔了个白玉瓶子,没好气地说:“玉容膏!别让人看见了。”
小满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接过瓶子如获珍宝地收了起来,告了退。
兰姨娘趴窝在美人榻上,呆呆地看着,也没有理会小满,只看着眼框变红了,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上京的日子到了,江大少爷在临行前还江南春布置了一桌的酒宴,与昔日好友告别。
之后携着妻儿,走水路前往皇城——燕都。
江南一地多水,都是湖泊河流,但鲜有大江大河的。
江玉珏趴在船头上,泛起层层波浪,冲击着船仓底部,因冲击飞起的浪花晶莹剔透,就像是水晶一样,稀碎的水花打在脸上,还有点疼……
旁边有两三个小孩子,江玉珏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那里奇怪……
白茗有些晕船,江洲便与她待在房间里,江玉珏挠着头,这船实在是弯弯绕绕的,每个房间又如此的相似,实在是……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每个房间门口停留,靠近门,听里面有无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