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有时光机”
“我想,是不是可以回到那时候”
“回到他们我们都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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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望着空寂的公寓,手攥着泛着黄色的草稿纸,细细看去,是一些杂乱无章的音符,可池安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这是她的青春。
距离那件事也已经过了整整五年了,她还是叹了口气,捧起还沾有水珠的六出花,七月天气不是很热,一样望去路人穿的都是轻薄的夏季装,只有她套着一件黑色风衣,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车开不久就到了,池安把花放下边走了,她不想再多留一会儿。
想起放家里的那一沓纸,方向盘转了转,走向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方向,没有熟悉的糖水店,没有熟悉的田野,更没有熟悉的人。
“吱嘎——”
池安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门,屋内的人都看向了门口,看着她走进来。
池安“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池安认了认眼前的四个人,许久不见,大家青涩的脸庞早已硬朗起来。记得以前,她也总是来的最晚。
张真源“安安。”
张真源坐在破旧不已的木板凳上,疲倦地唤着她的名字
池安“嗯。”
整个屋子没有什么光,只有一扇挂在很高处的窗,午时的阳光打进来。屋内算宽敞,摆放整齐却显得格外老旧的几把木椅,一张粗糙的长木桌。
当然…还有角落处被灰尘封印了的木吉他。
宋亚轩“想听什么?”
池安呆滞地看着前方,她记得,那个人也总是这么问。
想听什么?
几人五年后的重逢都没有一句好久不见,更没有过多的言语,一旁的严浩翔也默默地走向那个角落,崭新的皮鞋在这里格格不入。
池安没有回答,只是扫过了每个人一眼,然后目光定在了盯着自己鞋子的贺峻霖身上。
贺峻霖“咸鱼”
因为安安想听
别人不一定知道,可每次池安用那双眼睛看着他时,他似乎懂了池安的心里话。
那时候池安总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她干脆直接盘腿坐下,坐在地上,拖着腮帮子看着几个大男孩演唱。
池安默默地拉出了一张小板凳,就像以前一样,托着腮看着,听着。
一旁注视了她许久的张真源暗了暗眸子,自从那件事后,安安就像变了个人,不再像以前一样天天扯着自己的手臂喊着要听咸鱼的小姑娘了,也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叉腰撅嘴巴的小娇气了。
严浩翔从角落抱出了一把木吉他给张真源,似乎无声中总会有多年的默契。
“我是一只咸鱼,”
“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宋亚轩变声了,尽管如此不可否认的是,这声音依旧让池安安心,那是那时傍晚在小阁楼里哄她睡觉的声音。
二零一五年的咸鱼似乎回到了他们还在顺德上课的日子——
池安和刘耀文是打小就认识的,那时候刘家开了家小店,在那时早已算是小康人家了,但刘家人念旧,不愿离开住了这么久的小巷,于是一天一年,她和刘耀文就一起长大。
池安爸妈是农民,小巷往外边儿出去右拐90米,便是国家改革开放发下来的地,刘耀文和池安也总是被拉着下田帮忙,结果最后总是给长辈添麻烦,土都混到了对方脸上。
两人一起经历了很多,印象最深的,那必然是香港回归的那年,那时候的池安和刘耀文也才十三来岁,但村里头的干部总是拉着个大喇叭在村头喊
“香港回归啦!同志们辛苦啦!”
两个小娃娃愣是听了好几年。
听着听着,就长大了。
小学没有英语这门课,到了初中,硬是把刘耀文逼得一回家就去看店,丝毫不管那放在一边的英语作业。
刘耀文“池安儿啊,你说我们中国人吧,干嘛要学英语。”
刘耀文“人英国人学我们中文了吗”
那时候中国才刚有成效,刘耀文愤愤不平地杵着地,把气都撒到了地里。
池安还小,啥也不懂,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帮腔。
池家人只是捂嘴笑,半开玩笑地说道。
“所以耀文儿好好读书,将来啊,让英国人也学学咱们中文。”
刘耀文小孩子气,自然一嘴应下,然后瞥见一旁蹲在上边儿不干活的池安,立马扑了过去。
刘耀文“好呀小池安,竟然偷懒!”
然后伸出小黑手挠池安痒痒肉,池安边拍他的手边笑着。
池安“啊错了错了,你手好脏!”
池安我妈才给我做的
池安一边疯狂搓衣服,一边撅着嘴巴,好不委屈。
那是妈妈用集市买来的线织的
刘耀文看了看池安还比较新的衣服自然是有些惭愧,但作为哥哥,怎么能示弱呢
刘耀文“怕啥啊,以后你哥我给你买”
刘耀文“绝对给你整一车衣服”
池安听这话也是高兴的很,也不委屈了,直接跳下地里帮忙,一旁池家人教育的声音她也习惯性地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和刘耀文笑嘻嘻地干活。
刘耀文英语倒是一天天地下降。
按照池安的话来讲,他这叫爱国。
两家人都说这小妮子护他哥护地倒紧。
池安“话是这么说的啊”
池安“英语还得好好学”
尽管池安比刘耀文小几个月,但还仍然一副小大人模样,教训起刘耀文头头是道,领居都打趣地说刘耀文这个小魔王竟然被池家女娃制服了。
刘耀文“呜呜安安~”
池安“干嘛”
池安捧着从隔壁家借来的红楼梦看,头也不抬问着刘耀文。
刘耀文“安安~你看看我嘛”
池安不抬头都能想到,刘耀文就是不想写英语作业。
池安“我就是来监督你的昂”
池安“别想了。”
刘耀文“冰糖葫芦”
刘耀文立马打起了小算盘
池安也不是傻姑娘,自然不会接受如此廉价的“贿赂”
看着面前的姑娘不理睬的模样,刘耀文叹了叹气,想着小姑娘长大了,骗不了了,然后竖了个三,池安立马放下书,拽着刘耀文狂奔。
刘耀文“干嘛跑这么快啊”
刘耀文“伯伯还没那么早收摊呢”
池安“不,我怕你反悔”
池安眯着眼睛看着他笑,刘耀文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捏了把傻姑娘脸上的肉,也没多少,毕竟家里条件只是一般般。
刘耀文“傻啊你,我钱都没拿。”
池安又立马拽着刘耀文跑回家,看着他从上锁了的桌子里掏出五毛钱,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自己一个跑了出去。
池安快点!待会人家收摊了怎么办!
池安小小的人影在远处又蹦又跳,挥着手的模样让刘耀文嘴里念着傻姑娘,然后应了声就跑向门外了。
池安“谢谢伯伯~”
池安接过两串冰糖葫芦,刘耀文看着面前吃的老欢的小姑娘,又想到刚刚一脸正气的样子不仅咂了咂嘴,什么人嘛。
池安“呐”
池安“苦劳哦”
池安把手上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刘耀文,刘耀文也毫不客气地吃了一大口,对上的是池安愤怒的眼神。
池安“一颗就好!怎么还一大口嘞”
池安“刘耀文!你给我站住!”
刘耀文跑在前面,池安在后面追,还不忘记往嘴里送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