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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九:不似

酒是没法再喝的了。尚清华一边回

想那说书人的话,一边偷偷地瞅着沈清

秋。他被盯着脸色越来越阴,眯了眯眼,

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尚清华被他那幅表情吓得一哆嗦,忙赔笑道:“没事,没事~”几人在人群中穿梭着,全然没有之前那种轻松愉悦。

走着走着,沈清秋忽的扶住了额头,脚步也慢了下来。岳清源总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异样,忙靠近他关切地问道:“可是又头疼了?”

沈清秋不答话,只是捂着垂下的头,不让人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良久,才抬起头来,装作无事发生。

一路上沉默无话。

到了桥边,河两岸围满了人群,桥上也分外拥挤。

此时天色近暗,原本下山就耗废了不少时间,再在茶楼里那么一折腾,天都快黑了。

可正是这种将黑不黑的时候,来放河灯的人才最是多。桥下是满河的花灯,形状各异,烛忽明忽暗,摇摇晃晃着顺着河水一路漂下。

尚清华提议也去放一盏河灯,沈清秋没兴趣,岳清源几番相邀无果,便只能与尚清华去了。在边摊儿上买了最热销的荷花灯,将写好的字条装了进去,点亮了,提着朝河岸去。

沈清秋只是在桥边看着,眸中无波。这热闹的景象与他无丝毫关系。他轻摇着折扇,脸上没什么表情,在这般热闹之中显格格不入。周围的行人自然而然地绕过了他,不知是不敢惹还是嫌晦气。

柳清歌也没去,他站在离沈清秋有一段距离的树底下,看着岳尚二人在河边放灯。

他环手抱着剑,无意之间瞥了沈清秋一眼,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脸色忽地一凛。

“沈清秋,你身后!”

沈清秋原本不知道站在那里想什么,或许是修为太低根本没察觉出来,等听到他的话,本想转身,却是来不及了。

沈清秋浑身上下一僵。

一只手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环住了他的腰,下巴顺势抵在了他的肩上。转眼间,他被迫靠上了那冷硬的胸膛。

颈间皆是身后那人湿热的呼吸,那如同地狱魔鬼一般的话语让沈清秋感到恐惧,甚至不用看到容貌就知道是他。

那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

沈清秋紧绷着的身体,似乎在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在地牢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袭来,他的脸色变作了煞白。

这是哪怕换了一具躯壳,也忘不了的恐惧,深入骨髓。果然,有些事情不是一句放下就能够释怀的,之前的种种准备,遇到了洛冰河之后,又不可遏止地打回了原形,功亏一溃。

他无疑是恨他的。但他也曾想过,要是他现在一辈子也用不着见到洛水河,那么他或许可以大度地既往不咎,安于现状也是勉强可以的。¹

但他找上来了。

以现在两人悬殊的实力差距,沈清秋敌不过洛冰河。更别说将他踩在脚底,更是在痴人说梦。

可要是真被洛冰河抓回去了,下场毫无疑问,只剩一种可能。

生不如死。

若是可以,他也不愿自己成为那个败者。那个被打了一巴掌不能还手,还要再被扇上一巴掌的人。

倘若对一人或一事付出了太多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恨也好爱也罢,都不可能因为一句两不相欠而释怀。

人总是不愿意自己亏的,付出了就必然想要得到回报,反之,吃亏了就必须要人付出代价。既然做不到放下,那就只能纠缠到底。

不死不休。

沈清秋努力冷静下来,故作镇定地用扇子拍开环着他腰的那只手,朝前走去。刚走两步,手腕便是一痛,折扇跌落在地,人又被扯了回来。洛冰河脸色沉了沉,却又是笑道:“师尊,弟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就这么冷落弟子的?”

他似乎对这个称呼格外感兴趣,恶趣味地喊了声“师尊”。沈清秋怔了一下,但倾刻就被满脸恶寒所替代。

这小畜生又不知道在抽什么疯,师

慈徒孝的把戏早就玩烂了.是没有什么新

花样可使了吗?

沈清秋挣扎着道:“松开!”洛冰河反倒更加肆无忌惮地把手搭在他肩背处,将他强行按进了自己怀里。就像是刻意让人误会点什么。

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别动。”

沈清秋感受地到,那只手顺着他的背,攀上了他的后颈。好像他若是再挣扎,就要掐断他的脖颈。

四周皆是流动的人群,他们毫无忌讳地当街抱作一团,也自然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有人驻足围观,有人嫌恶离去。人声噪杂,还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说着那些不堪耳的词句。

河岸边停下来看热闹的人们挡住

了一路赶来的柳清歌和刚反应过来的岳,

尚二人。遥遥望去,就清楚地的认出了那

个搂着沈清秋的黑衣男子,额间鲜红的

天魔印表明了他的身份。

洛冰河。

他轻扫了眼四周,装作没有看到赶来了的几人,无动于衷。他揽着沈清秋的手愈发收紧,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气息交织,沈清秋黑着脸地别开了。

没有任何言语的沟通,甚至连征兆也没有。最先动手的是岳清源。洛冰河松开了捏着沈清秋脖颈的手,与他打了起来。很快便发展成了混战,周围人四散开来,稍不留意就会被余威震伤。

惊呼,尖叫不绝于耳,以免那几个当街打斗的人伤及到自己。到底是在街卷中,只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河岸边的人大多都散去了,显得空荡了不少,只剩下满河的烛火摇戈。

河中的花灯晃晃悠悠,烛光也隐隐绰绰。水中轻漾,打湿了几盏河灯。烛光急促地扑闪了几下,熄灭了。但既使这

般,也勉勉强强地漂在水面上,与所有亮

着的河灯一起。

顺水而漂,落入了一段湍急的河流,暗石密布绝大多数的河灯都是危险地摇晃了一阵,被水打翻, 沉入了河底。

实力悬殊。哪怕人多也无济于事,洛冰河似乎心情不错,有意捉弄着他们。像是在欣赏跳梁小丑的低劣表演,滑稽而可笑。

莫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他像是厌倦了这场玩乐,一手将沈清秋重新扯了过来,心魔剑顺势出鞘,直冲向最前头的岳清源,速度甚快。

来不及反应,沈清秋揪着他的领口,抬头逼视着他,“你到底要怎样!”

心魔剑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在刺向岳清源时,并没有直取要害,惯力将他向后带了数尺,剑刃刺穿了他的领子,与他的脖颈只有分毫之差,直接将他钉在了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屋墙上。

只是仓皇中岳清源回头,脖子蹭到剑刃,刹时开了道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洛冰河没去看岳清源如何。他终于低下了头,正眼瞧着这个人。

目光从那只攥着他衣领的手扫过,对上了他那双带着怒意的眸子,笑了一声道:“弟子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师尊,自是要尽弟子之责,接师尊回去颐养天年的,怎好叫旁人抢了去?”

他一口一个“师尊”叫得热情,但谁也听得出那话中的讽刺,以及一点不明所以的兴奋。可正是因为还有这一点点兴奋,才更让人感到危机,感到不寒而栗。

沈清秋望了眼岳清源,顺带扫过了那捂着伤口,还在不停往那边赶的两人。无论是动作还是神色,都是掩饰不住的关切和焦急。这是他们从来不会对他表露的真情。

沈清秋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

他才是那个不被需要的人。

其实说来可笑,岳清源一直是个正人君子,一个老好人。可他却可以为了一个品性心性都低入谷底的小人倾尽所有,其至是性命。

可若是回过头来看。除他一人以

外,也就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他们永远站在岳清源的身后,但不是他沈清秋。

一个德行端正的君子,本就不是一个阴险低劣的小人所能比的。

柳清歌本就厌恶他,尚清华就算明面儿上不说.心里也定是唾弃的。

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一个沈清秋,没有他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冲突与伤害。

他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不远处,两人焦急地围住岳清源,试图将他从心魔剑下解救出,但却发现越是有所动作,心魔剑便是逼的越近。不知该如何下手解救岳清源,急得团团转的几人似乎真的就这么忘了还在洛冰河手中的沈清秋。

洛冰河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清秋垂下了眼,细密的眼睫遮盖了眸中的情绪。他道:

“走。”

洛冰河故作没听清,“什么?”这次他终是忍不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走!”

原本还在那边与心魔剑抗争的几人皆朝这边看过来。被钉在墙上的岳清源因动作过大,又被划了一口子,可他不管不顾,急红了眼喊道:“小九!别!”

柳尚二人忙制止他,他越是有动作,心魔剑便逼的越紧,他若是再多说几句,怕是要连脑袋一起割下来。

洛冰河挑了挑眉,随后露出了个使人颤栗胆寒的笑容,道:“既然师尊同意了,那我也不便打扰,几位了。”

这句话落在其余几人耳中,分外刺耳,此时惊觉其中含意,却没来得及再有什么反应,心魔剑便从墙中拔出,回到了洛冰河手中,岳清源扶着墙,才不致于摔倒在地,待到再抬首时,早已寻不到两人的踪迹。

他背过身去,站定了许久,仿佛瞬息之间,苍老了许多,他同沉默了许久的两人道:“回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伤,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分外艰难。他又何尝不想去救沈清秋出来,可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就算去了他只用去送死。

没有任何用。

这样反倒将沈清秋的牺牲都付之一炬。

他知道沈清秋此举是为了保全他们,但同时他也知道,他落到洛冰河手中,又会变成什么样。

岁旦本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可就是在这种时候,他再一次失去了他的小九。

这是岳清源这么久以来,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岳清源紧抿着唇,捂着颈间流血的伤口,朝着远处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借着微光,他瞥到了不远外地面上已半截入土的物件儿,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将它捡了出来。

那是一把折扇。

一把被折断玷污,万人践踏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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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什么安于现状既往不咎都是假的,其实就是修为不够,被发现了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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