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夫人育有三个子女,长子周琼轻,满腹诗经伦理,与夫人琴瑟和鸣,其夫人因身子不好的原因只育有一女,却从未有纳妾之意,称得上痴情,但他不善经营家业,其夫人也不擅管家,继承家业的重担也没有担在他身上。
次子周凛遥,与夫人自幼相识,惺惺相惜,彼此相约白首到老,对于所育之女,也是疼爱有加。但男人哪有只守着一个女人的道理,单他的长兄房里只有一个正室,周凛遥与之不同,虽没有像纨绔子弟那般日日闲逛于青楼这等烟花之地,反而对家业十分上心,商务也处理得甚好,深得当时周家当家之人的欢喜,但也时常拈花惹草,在外面四处留情。碍在他兢兢业业,不会因为女人耽误事,便也没人多去过问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掌家人逝世后,家主之位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女周媛岐,十五岁及笄之年便嫁与早已定下婚约的罗家,是远嫁去了杭州,只逢年过节叫人送些礼来,也不见人来,所以府上除了些老人没几个人见过这位早就出嫁的三姑娘。
就说周琼轻的这位正室夫人秋淑玲吧,管理家务她虽不擅,却是个聪明人,挺会审时度势,平日里也不见与谁太过亲近,却也没有显得疏远,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从不怠慢,落到旁人眼里,她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夫人。
只一点,便是有些善妒。周琼轻是没有纳妾之意,但老夫人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嫡长子房中只有一个女人伺候,膝下也没有个儿子。于是早年间便几次三番的想给他塞妾,周琼轻自是不同意的,但百善孝为先,他也不能与自己母亲对着干,便想半推半就纳个人在房中,当个摆设也就罢了。
没成想,人刚刚才被抬进府,第二日就传出死在的厢房里。这女子身子康健的很,总不可能是病倒的,况且才进府一日,也得罪不了什么人,细想想,这个女子进府对谁的威胁最大,大家便也都明了。
事一出,老夫人就派人叫秋淑玲上她跟前来回话,本以为她会否认,没想到一上来便直接承认是自己让人给那女子吃的晚饭里下了毒,还大放厥词道,不过只是个妾,死了便死了,有何稀奇的。
她说的也不错,只是死了个妾,也不是什么良家子,不过是从外边逃难来的姑娘,实在没钱了,便自己卖了身,长得又好被人看上,送来给当了妾。既没有什么本地户口,也没有亲人。无权无势还无什么倚仗,没什么人会管。
但这妾是老夫人特意挑选,硬塞才塞进他大儿子房里的,秋淑玲这样做分明便是在打她的脸面,于是婆媳之间大大辩论了一场。还是周琼轻从外面回来才制止了这场灾难,老夫人硬是要罚秋淑玲跪祠堂,说她善妒心狠,实在不配做正室妻子,没一点大度心胸,连自家丈夫那个妾,都要百般阻挠。
但周琼轻偏生死死护着,不肯让老夫人罚,老夫人一时气急攻心,气上了火,叫他们一同滚了出去。两人一个无奈一个气恼,却还是一前一后的走了,此后婆媳二人的关系也变得越发紧张,老夫人不给她好脸色,秋淑玲也敷衍,连着周琼轻也受了些日子的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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