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这易容术还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你快点回去吧。”
听着粥粥的系统提示,叶落诗提着满满的几包小吃,什么酱香鸭脖,麻辣兔头,红油芋儿兔,无辣不欢的她几乎把所有买辣味的小摊都光顾了个遍。
“知道了。”
她看着一旁早已擦去暧昧痕迹身着墨色长袍,带上斗笠的沉惜,北国暗卫之首,倒不算浪得虚名。
她望着沉惜,甜甜一笑:“沉惜姐姐,我们回府吧。”
姐姐?
斗笠下的沉惜怔住,或许是先前在北国,被唤煞星的次数多了,第一次有人叫她姐姐。呵,果真是个蠢货。
沉惜不语,叶落诗只当她不屑开口,依旧乐呵,在绕了十几条小道才回到了叶府那个被她用杂草虚掩的狗洞。
叶落诗先将大包小包都放在沉惜手上,然后毫无形象可言的钻了过去。虽然头发又成鸡窝了,但好歹回到自己房间了。她叉着腰,眯着眼呼吸新鲜空气,半晌发现沉惜还未进来,懵懂开口:“沉惜姐姐,你怎么还不进来?”
“蠢货。”
叶落诗应声抬头,瞪大双目,瞠目结舌:“你,你怎的上树了?”
却见沉惜一袭墨袍匿于青葱绿叶间,若她不出声,只怕叶落诗打死也找不到她。
她手中还提着用油纸包着的辣味,清冷孤傲,不食烟火的气质与叶落诗的狼狈呆萌截然相反。
她微抬手,叶落诗便接住了所有油纸包,仅一瞬,便施展轻功立于叶落诗面前。
“我要更衣。”
虽然答应了叶落诗做她的影卫,目的也并不单纯,但沉惜从不为谁低下过高傲的头颅,她沉惜,铮铮铁骨宁可血溅当场也绝不俯首称臣。叶落诗盯着她好一会,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嗯,衣柜里亦有衬你的衣裳,便当见面礼了。”
沉惜微微颔首,飞身踹开房门,又用内力关严,着实把粥粥吓了一跳。
“不愧是擅骠骑的北国人啊,这么彪悍。”
“呵,她彪悍也好,狠辣也罢,与我何干?她如今既然做我的影卫,便只需谨记一点——护我周全。”
叶落诗神色慵懒,坐在石桌上玉指轻支脑袋,杏眸微阖,思绪不觉飘远了些,梨花轻轻落在她发间,易容术的时效过去,暖阳梨花掩映,她又变回了那个娇憨可爱的叶府嫡女,绛色襦裙,梨花白玉簪绾发。
易容术不仅将她容貌换回,并附赠了一个小福利,把原本邋里邋遢的头发弄得干净整洁,全身上下也一并清洁干净,堪比懒人福音。
她似乎感受到了发丝别样的触感,抬眸披发,那朵梨花悄然落下,而沉惜刚好推开门,与她四目相对。
看着眼前与刚才灰头垢脸的紫衣少年判若两人的叶落诗,沉惜眼神仿佛淬了寒冰,先是女扮男装还叫人看不出明堂,又用胭脂制造痕迹,现在还像变了个人似的,沉惜不可能发现不了蹊跷。
此人委实不简单,倒是她低估她了。
而叶落诗在对上沉惜的目光后,顿时明白,沉惜已经开始怀疑她了,若她不编一个滴水不漏的说辞,只怕这条命,就得握在他人手中了。
叶落诗绝不认命,她的命,除了她,由不得别人。
“沉惜姐姐可是换好衣服了?既如此可随我借一步说话?”
叶落诗眼眸灿若星子,如此诚恳的眼神让倒让沉惜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诧异,她冷漠地看着叶落诗进了房间,才缓缓跟了进去关上房门。
“沉惜姐姐方才那般望我,想必是疑虑我为何会与青楼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吧,亦或者,觉得我会些什么妖术邪术?”
“那不知你当作何解释?”
沉惜开了尊口,叶落诗心知鱼儿已经上钩了,嘴角上扬:“事到如今,你既已是我的影卫,我便只说与你一人听。其实,我这易容术是多年前阴差阳错所得,乃是我在一山洞所发现的残本上记载的。如今那本残本早已销毁,但我已深谙此道。”
“沉惜姐姐,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好,可我如今只想将我所学皆传授于你,我只愿你能护我一时,若你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我叶府嫡女叶清露的家,永远等你。”
沉惜闭目养神,让人看不出她心中究竟是何感想,叶落诗清楚的明白,刚才那番话,沉惜早就听出来。但她别无他法,唯有如此,才能不暴露自己与粥粥。
房间安静了许久,当夕阳的光照在轩窗上,微风清漪。终于,她卸下伪装,轻笑:“好。”
这一刻,两个人相视一笑,窗外是红霞漫天。
^(剧情分割线)
“涟书,已过一月,清露仍未归,那就莫怪我狠心了。”
祁涟书眼底划过不忍,但还是微微叹息,抿唇不语。
今夜注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