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咨询结束后,姜稚颇有些失落地往回走。因为这份和她预想中不太一样的工作,她觉得有些难受。
羽生结弦就这样缓缓地跟在她身后。
羽生结弦不要太失落了,其实队里很多人都还是很好的。
羽生结弦有些违心地说。
他本来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没想到还是暴露了最黑暗的一面。
姜稚怎么说?
羽生结弦快走几步到她跟前。
他比她稍微高出半个头,此刻站在她身边,想要低声和她说话就要微微低着头。
他凑到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后。
羽生结弦你看那个在椅子上吃盒饭的人,勇敢追梦十多年,虽然不受重视但是仍然不放弃。
重点是不受重视,因为家里比较贫穷。
羽生结弦你再看那个打水的女生,她和她的运动员关系特别好,她的运动员特别照顾她。
“照顾”到连穿鞋这种事都让助理来做。
羽生结弦还有那位老奶奶,不辞辛苦地打扫训练场地,就是为了让运动员可以好好训练,多么无私奉献的一个人。
她本想应聘助理,结果被骗说助理要从保洁做起,便兢兢业业做了半年保洁。
姜稚就这样很认真地听他瞎扯着,美化队里的一切来安慰自己。心情确实轻快了不少,他描述的语气有时很夸张,伴着肢体动作,两个人一路笑着回到了冰场。
姜稚感觉窗外的阳光都明媚了不少。
她其实很感恩,如果羽生结弦刚才没有出现在办公室,她可能还要“舌战群儒”很久,这件事才能罢休。
也有可能罢休不了。
想到这,姜稚有些分不清他刚才说的合租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有可能只是对付上层和教练的说辞。如果真是这样,她依旧需要重新找住的地方。
姜稚你刚才说的合租,是真的吗?
羽生结弦扒着盒饭,有些愣地抬头。
他嘴里还有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饭菜,脸鼓鼓的,有几分可爱。
羽生结弦真的啊,我又不会骗你。
他目光盯着姜稚,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扒饭的动作和他在冰面上的舞步一样流畅。
姜稚眼睛一瞬间亮了。
姜稚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过去?
羽生结弦动作一滞,看着姜稚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万分期待的表情盯着他,不知道戳到了他哪里的笑点,手支撑着眉骨低声笑了起来。
花滑队里有很多花季少女,都是动作中无意间带了些嗲气。
姜稚的不是嗲气,而是和平日温温和和不太一样的可爱。
是仿佛在看三岁小孩一样的可爱。
她长着一副与年龄不太符合的幼颜,一颦一笑间给人的亲和感很强。
姜稚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时心里没了底。
姜稚你笑什么?
羽生结弦你的房子还有多久到期?
姜稚四天。
羽生结弦思考了一会。
羽生结弦我明后两天不上冰,可能运动强度比较大。
羽生结弦大后天我上冰,可以稍微早走一会。
羽生结弦三天后我去帮你搬家,你这几天把行李收拾好就行。
羽生结弦边说着边把一旁的盒饭递了过来。
羽生结弦放心了吧?快吃饭吧,等一下要凉了。
姜稚愣愣地接过盒饭。
姜稚你白天训练已经很累了,搬家我自己来就行,也没什么东西。
盒饭里的食物依旧和昨天大同小异,姜稚经历了一堆事没什么食欲,但是怕下午又会胃疼,只好扒了几口。
羽生结弦你都说了没什么东西,不会累到我的。
他吃饭速度很快,以免挤占训练时间,此刻将空饭盒盖好扔到了训练场地的垃圾箱内,又重新换好了冰刀。
他起身的过程有些吃力。
姜稚仿佛才想起他的伤。
姜稚你的伤好些了吗?
羽生结弦没关系的。
他流畅地滑进了冰场。
姜稚盯着他的背影,想起刚才他是带着伤一直跟着她,后来还在办公室站了那么久。
姜稚一时有些愧疚。
那只好以后百般对他好来补偿他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