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见蒯良起身离席,目光柔和下来,便道:“子柔先生若是不胜酒力,便早些歇息吧。”
蒯良一拱手朗声道:“臣谢过主公!”
他随即起身离去。
“蒯子柔不似喝醉了,如此着急莫非有诈?劝刘表出兵之事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刘昂见蒯良离去,心思一动,暗暗想道。
“叔父若是得南阳之地,便可向长安用兵,迎回天子,届时叔父便是再造汉室,叔父之名虽霍光、邓禹不能及!”
刘昂起身朗声的道。
对于刘表这种治世时的名臣来说,如果有名垂青史、千古流芳的机会,他们却是会去试一试。
刘昂见刘表不动声色,随即又说道:“叔父请恕侄儿直言,若是叔父见汉室危亡而无动于衷,只怕会毁了叔父的半世英名,后世史书也会留下叔父的骂名,侄儿是真心为叔父谋划,望叔父能听侄儿一言!”
刘表脸上沉静如水,他怎么说是一方诸侯,若说他没有争霸的野心肯定是假的,但是他必须要权衡利弊,所以他一时间并没有答应刘昂。
良久,他才幽幽地开口:“贤侄打算如何攻占南阳?”
听到刘表说出此言,刘昂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也显现出一抹笑意,随即拱手道:“侄儿自然有攻伐之策,望叔父能纳侄儿之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蒯良借口不胜酒力起身离席,快步便往府外走去。
他一路上低头暗自思忖:“刘元頫此人才智非凡,可惜才能不能为我所用,我当寻一良计除去,否则必成我荆州心腹大患。”
正想着,他迎面撞上一名妇人,借着月光,只见那女子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
“子柔先生,怎么这么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蒯良认得那女子是刘表的后妻,急忙匆匆躬身行礼:“臣蒯良见过蔡夫人。”
“罢了,”蔡夫人捂着嘴咯咯笑道:“子柔先生今天这是怎么了?”
蒯良见蔡夫人问起,便把自己打算在席间除去刘昂之事全部说给了她。
那蔡夫人听完,掩唇而笑:“子柔先生真是和妾身想到一处去了。”
“哦?莫非夫人与那刘元頫有什么过结不成?”
“倒也不是什么私事。”
蔡夫人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刘荆州偏厅接见刘昂之时,妾身刚好就在屏风之后。妾身见此人不漏锋芒,便劝刘荆州除去此人,想不到刘荆州竟会偏向一个外人。若是刘荆州出兵南阳,到时便是损失的蒯、蔡二家的力量,断不能让此人留下。”
蒯良思考片刻,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如今蔡瑁蔡德珪在襄阳,何不让他在席间舞剑,伺机将刘昂——”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蔡夫人闻言大喜:"如此甚妙。妾身这就让人去请德珪。"
蔡夫人随即便让婢女去请蔡瑁,不多时,一个留着胡茬的青年军官急匆匆赶到刘表府邸之前。
“瑁见过姐姐,见过子柔先生。”蔡瑁文质彬彬地向二人施礼。
“德珪,现在有一紧急之事要你去办,你可愿意?”
蔡瑁声音一沉,点头道:“请先生吩咐。”
蒯良附在蔡瑁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蔡瑁神色一变,右手紧握佩剑,迈步便往府内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