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就迎来了他们学校某届运动会。陈正让阮媛找班上的几个女生组织开幕式,她不怎么会跳舞,但碍于他是班主任的身份,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她第一个找的女生就是她的同桌——栀鹤。
“栀鹤,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啊?”
“怎么了呀?”
“那个狗陈正要让我组织表演开幕式,我不知道怎么拒绝,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表演啊?”
她低着头用笔戳着桌子,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拒绝她。阮媛看栀鹤的样子以为她在考虑,感觉她好像动摇了,就见缝插针道:“很简单的一个舞蹈很快就能学会的,而且也不会弄得很晚。”
都这样了,还让她怎么拒绝啊。只好答应道:“好吧。”
放学,易烊千玺背着书包站在她桌前道:“走了。”
她正整理书包,看见他才想起来要叮嘱几句:“我还得跟阮媛练一下舞,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记得跟我妈说一声,别让她担心。”
“别搞太晚,呃,回去还讲题。”
“知道啦知道啦。”她把小书包放在坐位,自己跑去练习室了。
他去保安室打电话给谢水萍,让她跟千晴说一声栀鹤练舞晚点回来。
她和阮媛并肩而行从舞蹈室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看见教室的白织灯还明晃晃地亮着,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耀眼。
“他们打扫完怎么不关灯啊?”她问。
“可能是知道我们没走,故意给我们留的吧。”阮媛回道。
易烊千玺闻见细碎的声音 向门外望去,就看见她挂着笑颜如花的脸和阮媛说笑着,她转过头看向教室里自己的坐位,就看见身穿藏蓝色校服的少年在后面坐得笔直。再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坐位旁背上小书包了。
“等我啊?”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
他心虚得用拇指和食指关节摸了摸鼻尖,“在这写作业。”
她笑着看面前口嫌体正直的男人,“那走吧。”
周三下午,林芊言把栀鹤带到女厕所,帮她画了个淡妆,然后又把一团粉色的布递给她。
“这是什么?”栀鹤不解。
“表演的衣服,快去换上。”
她看见阮媛身上穿的连衣纱裙,“噢好。”
“栀鹤你好了吗?”
“没呢,我才刚进来诶。”
“但是下面已经开始候场了。”
她套上连衣裙十分艰难地扣扣子,干脆打开门换衣服,方便跟她交流。毕竟都是女孩子,你有的我也有,没什么好顾忌的。
“那怎么办?”
阮媛看见她丰盈饱满的酥胸,圆润的半球之间有一条深深的沟壑,“哇噻,栀鹤你发育得真好。”
广播传来:“请初二四班表演开幕式的同学候场”
“来不及了。”
她牵起阮媛,捂着自己的衣领就要跑下楼去。却在拐角处撞上一堵硬梆梆的肉墙,纤细的小手撑在肉墙上,使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谁啊?”
她松开手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门,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没扣好扣子。仰起头就看见易烊千玺清秀俊逸的脸庞,他两手抱着一沓数学练习本,似是刚从陈正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被她这身打扮迷住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久久不愿从她身上离开。
几本练习册被她撞得掉下来,她蹲下身来,把地上的练习册给捡起来。
他的视线跟随着她,俯视着面前的小人儿。她身前的绵软像是小白兔一般蹦蹦跳跳的,欲要脱离棉绒布料的束缚,呼之欲出。这也就是因为这一幕,导致他的老弟在人生中第一次抬头。
沉睡十四年的它,第一次苏醒过来,格外强烈。他用练习册掩盖着他的它,避免让她看见。几本练习册被她放在他抱着的一沓练习册上。
“我们先去候场了。”
他怕少女的春光外泄,便出声制止。
“等等。”
她不明所以,带着些许疑惑看向他。
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她靠拢。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你前面扣子没扣。”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脸“唰”地一下红了。手忙脚乱地把领口的几颗扣子扣上。
“谢......谢谢。”
“快走吧。”阮媛见时间不多了,提醒道。
“嗯。”
开幕式上,他们走着正步,在评委正面停下。
只有几个表演的女孩站着跳舞,其他的人都蹲下变成了绿叶衬托着鲜花。
粉色的纱裙与如玉脂般的肌肤相呼应,细腻白嫩的纤纤玉腿暴露在空气中,把少女娇俏动人的特征表现地淋漓。
他因为她 少有地变得幼稚,一个人暗戳戳地吃醋:便宜他们了,让这帮小子大饱眼福,以后能不能少穿一点裙子啊,栀鹤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再穿地这么好看,很容易让他们喜欢上你。
他蹲在她的身后,仰望着她。目光短浅,只容得下她。
眼神里充式着他无意识流露的迷恋。那迷恋从少年时开始愈演愈烈,难以遏制。
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他们不经意间的视线相撞;也许是讲数学题时,逐渐靠近的距离;也许是她奖励给他的蜜桃味的糖;也许是她跑完八百靠在他怀里的休憩;又或是不愿承认的心动,却怪罪于风。
那一帧帧的画面都书写在青春的扉页 ,镶嵌在他无人知晓的心底深处,让他深入流连,不愿返还。
等她们表演完,就还原队形 走正步退场,他们到操场内圈坐下 看低年级的表演。
周围的说笑声有盖过音乐声的趋势,陈正没好气地给声音大的同学说道一翻,其中就有栀鹤,刚刚和阮星媛聊得不要太欢。
她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地听着,不以为意,陈正看到她不在意的样子就来气。
感受到他的低气压,她抬起头,对上他视线讪讪地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在听他讲、对他所说的表示赞许。陈正懒得跟她计较,扬了扬手就走到后面去。
熟稔之后,阮星媛就犯贱,开口调侃她道:“怎么关键时刻怂了啊?”
“这叫大......这叫大美女能屈能伸。”
易烊千玺在不远处听见她的话,勾起唇角。
开幕式着实无聊,盘腿坐了一个多小时。她腰酸背痛的,地板膈着她PP的骨头。早睡的她都忍不住犯困,哈欠连连。
她的小下巴放置在阮星媛的肩颈处,眯了一会,周围那么聒噪,她能睡着才怪。不过她到也没那么困了,俨然又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太阳。
表演完之后,主场人总结一番,各班有序退场,回班上听陈正叮嘱几句就放学了。
“终于放学了。”
她伸了个懒腰,无意间显露一截的细腰。身后的他,墨色翻滚,眼神变得黯淡,看不清情绪。
“坐好。”
“哦。”
她以为是自己挡住了他看黑板,她便把两只细长的手放下,垂落在身侧,看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就联想到手指在她贝肉间进出的模样,想着想着,它又有隐隐抬头的趋势。
他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茉莉香,不浓不淡,芬芳扑鼻,很是舒服。
粗黑朴素的橡皮筋扎着她高高的马尾。转头时,发尾轻扫过他鼻尖,挠得他心痒痒;她垂头写字时,马尾会偏到一侧,露出乾净白皙的后颈,带有些细小的绒毛。
他好想在她后颈上咬一口,让她只属于他。他好想要她亲亲他,或者,抱抱他也行。
倏然间,她转过身来询问他:“你有语文的练习本吗?”看着她的小嘴一开一合地讲着话,看上去晶莹剔透的,惹得他好想品尝一番。
“易烊千玺,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看他半天不回答,她蹙起秀眉,有些恼,他都可以把自己的小时候说的话背出来,怎么现在连听都不好好听她说的话。
她喊了他名字,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荒唐,他和她也才十四岁而已,想这些为时过早,“我有。”
“你说什么你有啊?”她不知道他在回答她哪个问题。
“练习册。”
她甜软的声音,声声入耳,撩拨着他的心弦。他心生涟漪,他想不听进去都难。
他猜到她又找不到作业了,出声提醒:“你看看在不在书包里。”
她书包拉开拉链,翻了翻小书包,果然在里面看见了一本红白相间的练习册。 “真的在,你怎么知道在我书包里。”
“昨天看见你放进去了。”
“回家啦。”
如果我说,我想要我们有一个家呢。他默默在心里想着,而不久的将来便会实现。
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窗斜射在教室里。太阳公公为她笼上一层暖黄的光圈,少女不止被他喜欢,也被阳光喜爱。那光圈淡淡的,温和、不刺眼,像她一样。但于他而言,她却是最夺目的。
易烊千玺的视线永远停驻在栀鹤身上,不愿迁移。
他们并排走在瓷砖铺的水泥走廊上,没了玻璃的镜面反射,阳光变得愈发刺眼。他走在靠栏杆的一侧,为她遮挡强烈的太阳光。
“栀鹤宝贝!”身后传来阮星媛喊叫的声音,他们双双回头。阮星媛大步流星地走向她,她见状问到:“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啦?”
“我和帮上几个女生明天要去KTV,你,噢不,你们要不要一起?”阮星媛有眼力劲地邀他们一并来。
“我想去,去嘛。”她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他,尾音带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易烊千玺愣了愣,一头扎进在她温柔的乡,好一会才应道:“呃,好。”
“那说好了,明天下午一点。”
“嗯嗯。”
到校门口,她心里打着小算盘,“易烊千玺,我们在学校周围走走吧。”
“周围只有一栋废弃楼。”她脑子里又闪出一个稍微有点蹩脚的理由:“但是我笔芯用完了,要去文具店那里买笔芯。”
“好。”
小卖部和文具店是挨在一起的。她先去文具店里看了一圈买了几只笔芯。他在外面等着她,她想趁他不备去小卖部买辣条,可他一直看着她,根本不给她施展的机会,她只好坦白:“我想吃辣条。”
“不行,辣条吃了......”她一听见他出声拒绝,没等他把不健康说完。她把三指手指放在额头旁,故作发誓状,“我就吃一包,就一包,我保证。”
“你......你给我买嘛,求求你了。”见他不为所动,她着急地语无伦次。
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泛着水光,他喉结一紧,它因为她又不争气地昂起了头。看见她乞求的模样,他只想把她压在身下欺负。
他真的顶不住栀鹤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照这样下去,他不答应,她肯定会继续下去。它现在已经硬了,再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真是败给她了,只好没骨气地答应:“只能买一包。”
“好吧。”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格外乖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硬币,牵起她的小手,放在她的掌心。他倒不是小气,只是怕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她的手看起来纤细,但摸起来却一点也不膈手,软软绵绵的,好似在天空中的棉花糖。
等她买完回来,手里却拿了两包辣条, “呐,给你的。”
他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没有顺着她的意思去拒绝,他真的不想让她吃这些垃圾食品,但又不能制止,只好让她少吃一点。接过辣条,就揣进口袋。
少女对他的举动感到诧异,毕竟他可是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但也不好再开口让他还给她,刚刚才信誓旦旦地发过誓,再让他还给她,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太阳已经落下帷幕,只剩夕阳的余晖,天空呈一片紫篮渐渐晕开成粉红。
他们刚到家门口,就见到谢水萍从家里出来,“阿姨。”
“你们回来了,正好阿晴刚做完饭。”
大人们在饭桌上笑谈风声,他们聊不到一块去也,就没怎么讲话。只是偶尔问问他和栀鹤一些问题。
“栀鹤这次考多少啊?”谢水萍忽然问道。
“五百四。”她如实回答。
“提高了这么多啊,我就说千玺给你补习有用吧。”
“嗯嗯,多亏了他天天给我补习。”
大人们继续自己的话题,她靠近身旁的他,“谢谢你啊,大学霸。”
他没谦虚,“嗯,不客气。”
吃完饭他们在房间里一起写作业,美名其曰:让她有不会的题问他。
“剩下的我都会,你快回去吧。”
敢情你利用完我就赶我走是吧?他内心被不满的情绪侵占。
“辛苦啦,你早点睡,晚安。”
那些情绪却因为她几句甜言烟消云散了,“好。”
她洗洗干净,就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她今天要不是没带够钱,才不会去求他呢。
她记得上一次求他还是小学的时候。看见别的小朋友手里的棒棒糖,自己也没有很想吃,就是馋的流口水,就死皮赖脸地求着他让他给她买,他当然还是像现在这样,拿她没办法。
那棒棒糖裹着精美绝伦的糖纸,撕开后,糖管上插着淡粉色的糖果,送进小口中品尝一番,才尝出是水蜜桃味。
他好像一直都没变,还是对她甘拜下风。
和他一切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但重要的不是记得,而是和他。
她喜欢夏天,但现在却因为他喜欢上了秋天。因为相比于夏天,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秋天。
至于为什么像秋天呢?因为他分寸感拿捏得刚好,不会太炙热,也不会太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