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母亲的意思,是让姐姐你,暂代府中事务。毕竟日后姐姐若是出嫁,过去后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
费若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后接过锦盒“:既是母亲的意思,那我就接下了。”
“那我就先走了。”东西送到,费昭雪也立刻回他院中习书。
手中锦盒里装的,是能够调遣全府的令牌。这样好的东西,正是目前她所缺的。
南下一事后,她们不得不得沉匿。既然藏花不得为她们所用,那银钱来路也少了不少。费至行入朝已经多年,府中家业还不算小。这令牌,正合她意。
“真是我的好母亲呢。”
侍女眼中讽刺一闪而过,口中也不忘讥讽“:可不是,正是个视如己出的好主母。那么姑娘,药可否停下?”
费张氏当真是因风寒病倒的?当然不是。是费若泠暗中动的手脚,不是病,而是毒。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你说要不要停?”
“是,婢子知道了。”
快了,就快了。
她西邰的仇,终于快要得报。
……
回宫后,将一身衣袍换下。看着桌面那金黄的一块,肖战微微一笑。
谁那么确信,他出宫门,就一定会将这东西带在身旁。
今日一幕,让肖战原本对章枫的怀疑又上了一层。可他二人并无交恶,且这令牌指向又太过显然。
倘若今日他将这东西带着,那才是不清不楚。
“主子。”
惊蛰同惊语一同归来,瞧面色,肖战也知道了大概。
今日出宫,其一是寻莫湛问清他母亲的事。其二,便是试探窥察。
让惊蛰惊语两人隐于暗中,若对方真有动静,那就伺机而动,顺蔓摸瓜。
“那群人,对城中各个地势都十分熟悉。我们不敌,跟丢了。”
是以,他们定然是这城中人。若非从小混迹市井,又怎会对城中街巷了如指掌。
“无妨,再过几日又是早朝。届时,试探一番也未尝不可。”
思及这里,肖战又忍不住蹙眉。
洛太傅一死,朝中两派势力平衡就破。如今右相出府,恰好又将局势扳回。而这右相,与冷远相识。假若,冷远未言真话,这藏花便是他授意……
看来,必须寻个时机,试探试探。
“主子,接下来就这样了?”
“恩,往后在宫中也警觉些。”若真是他,那这宫中,怕是会有他的人。
“是。”
风声过窗,带过点点斑驳之光。过窗柩,却显殿中人寂寥。一时的宁静,倒让肖战有些不适应。似乎,少了些什么。
“怎么这样安静?”
惊蛰看了看,没差,一如既往的一样“:主子,不都和往常一样吗?”
惊语沉默一瞬,抬眼“:王公子不在。”
若是往日,肖战回来,还是衣襟破损般。王一博定然早早就跟了过来,絮絮叨叨地在这里说上许久。
有他在时,肖战的耳边就没清静过。这声音突然消失,倒是让人不习惯了。
面目一凝,想到回来时街道所见侠士不多,抬脚前去正殿“:或许,他是回武林盟了。”
“主子怎么知道的?”惊蛰还在原处琢磨。
惊语看着那身紫衣远去,微微含笑“:大概,是相处久了,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不是这么用的。”
正殿外的佛头青还挂着水滴,在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泥土周边还留着浅浅的鞋印,应是浇水不久的模样。好在如今正是春日,若是夏日,这花叶怕不是要被晒的枯死。
想着王一博弯腰埋头浇水的模样,肖战无奈一笑。
如他所想,正殿他平日处理事务的桌面上,留着一纸信笺。
“事出紧急,只能留信纸一张。
元辰那晚,得知兵工部火药也做烟火之用。商阳一事,炸药来源或许同烟火有关。积少成多,你可查查每年得烟火的大臣,或许会有发现。
白玉兔灯,摆明的一场针对你的刺杀。恐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本想寻适当机会与你说,可现在江湖纷乱,不知要什么时候停歇,故留此信纸告知。
查时可派他人,必要时亲身过去。
不要被事冲昏头脑,千万小心。”
字迹还算清晰,署名全无也像是王一博的作风。只是这字迹实在是,惨目忍睹。
“惊蛰。”
“诶诶诶,来了来了。主子有什么事吩咐?”
“算算时日,惊华也快要回来了。待他回来后,你们两人去寻每年宫中赐烟火的大臣有哪些。其中,与商阳有一丝关联的都不要放过。”
“诶,是。”
日头正好,望而生暖。
不知江湖某处,又是何等光景。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