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要谈正事,可这还未开始空中就弥漫着些暴戾。为了肖战的安危,惊越一时不知该走不该走。
冷远看向他,问“:主子间谈事,你要在一旁听着?”
肖战冲他一笑,惊越行礼后便退出,顺势带上了门。一时,三人都未开口。
还是赵白衣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冷远毫无温度的目光下,伸手拉着人挨着坐下。
“好了,先谈正事。”
冷远脸色稍缓,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下,这才注视着肖战“:王公子,他同本官说了你的事。身为官员,听到你所说的话,本官甚是欣慰。世人皆不易,难得还有人愿意挺身而出。”
知他话还未说尽,肖战含笑继续听着。
“不过有心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冷远瞧着他“:世人尚不能自救,又如何能救得了他人?”
“大人。”不知何故,赵白衣的脸色微变,连带着声音都哑了几分。
冷远道“:本官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此话出自一位朝廷官员之口,委实让人惊讶。
为官者,本就是为造福百姓。世人不能自救,便需要无数人远走前行,为寻常人撑起一片天。这才是上位者存在的意义。
可冷远,心中的想法,恐与当年大有不同了。
“世人是不能自救,所以,这才是大人你存在的意义啊。”
语气平淡无奇,却让赵白衣莞尔一笑。就是这个理,他也是这般想的。
冷远却不为所动,反问“:王公子这样想?”
“是。”
冷远看他,笑出了声“:呵,王公子心胸开阔,是个能相与的人。行,合作一事咱们就定下了。多的条件没有,只一样,取之银钱,为百姓。”
此人思想观念同赵白衣无出其二,他既然信得过赵白衣,那也自然信得过此人。
不过……
看着面前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冷远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在心中徘徊。
世人不能自救,故他愿救之。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颗感恩之心。今日你不顾一切救了他们,来日,那些捅刀的,指不定仍是他们。
到底还是年岁尚轻,不懂世人心。
……
谈好了大概事宜,冷远便适时地请人离去,约在明日午后城东桑田见。
赵白衣手中棋子一轻一重,井然有序地敲在桌角。饶有兴趣地看着人如愿以偿将人送走后的释然。
“大人,你今晚有些奇怪啊。”
外人不在了,冷远亦是放缓语气,话中带着缱绻“:哪里有,赵白衣你就会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的赵白衣哦了一声,吸了吸鼻子“: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闻见了股好浓的醋味。”
好笑地看着面前男子,这味道的来源不言而喻。
冷远瞧他这笑就觉着火大,一手拉住人的手腕用力一带,将人抵在紧闭的房门同他身体之间。
两人身形相当,胸膛抵着胸膛,眼中皆是彼此身影。鼻息交缠,冷远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人“:赵白衣,你明知故问的有意思吗?”
眼中的怒火像遇上了干柴,正猛烈地燃烧。他整个人的戾气像是柄利刃,若是手中有剑,赵白衣都要以为自己会被砍作几段。
不明所以,他俩已经有十来日未曾相见。今晚若不是赵白衣主动找人传信,冷远还不会站在这里。
“多日不见你发什么疯。”
一把将人推开,赵白衣理了理被压出褶皱的衣袍。还未来得及再开口,又被人禁锢在房门同身体之间。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没有见面。”
这些日子,冷远一直忙着那群人争夺土地一事。有风惜年的参与,好不容易才将事情摆平。还没等他来寻赵白衣,就被赵白衣给叫来了。
信中偏被告知,这些日子结交了一个意气相投的朋友。
日日相谈,很是投缘!
这表明了什么?表明在这期间赵白衣接客了。那笑也不知让人看了多少遍。
九年前便定好了的,只要他有钱过来,赵白衣便不接其他客。
“你个骗子,说好了不接其他客,怎么还接!”
发疯的冷远并不像个近乎不惑的男人,而是像个撒泼的妇人。喜欢胡搅蛮缠,还总是翻旧账。
赵白衣被他压的太紧,脾气也上来了。反客为主,捏紧了他紧握的手掌,又凑近了些。近到可以清晰地数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只是接客而已,又没做什么,你动这么大火作甚?”
这人喜欢吃醋,他知道。
这些日子忙碌,若想今晚让他睡个安稳觉……
想着,他向人靠近,越来越近。距离渐渐缩短,直到双唇相贴,气息相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