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微动,昨晚紧闭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开了一道缝隙。
天已大亮,王一博在天光的刺激下,慢慢睁开睡眼。看着帐顶出了会儿神,回想过往。
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可他依旧决定再去试试。
得天独厚是南下第一,楼内姑娘小馆儿模样皆不差。
一坐下,便拿出一张银票“:我……”没到过风月场所的王一博顿了顿,漠然道“:叫个你们这里,最、温柔、好看的公子。”
小倌儿一词他是真的叫不出口。
“好,公子请坐坐,人马上就来。”那侍女收了银票,扭腰便去找人。
看着桌面的茶水,四下喧闹的来客,王一博原本平静的心渐渐忐忑。只要试一次,他就能彻底的确定。
喝了酒后的想法、说的话都不能太过当真……
绝知此事要躬行,亲身体会方为好。
这句话,好似在哪里听过?
就在那个身影快要浮现在脑海中,一截白衣出现在眼角视线。王一博抬眼看去,只觉惊艳。
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白衣似雪,肤若凝脂。腰肢纤细,一头乌黑长发无风自动,无拘无束的披散。潋滟生光的桃花眼带着若有若无的媚意,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瓣始终带着温柔的笑。
随性而又温和。
这大概是他至今见过最好看的一个人了。
王一博仔细地看着这人的面容,这样想着。可好看归好看,这样披头散发实在是太娘了些。还有这双桃花眼,虽是潋滟生光,却带着一丝莫名的算计。
最重要的,是这人嘴角的笑,虽然看着也很温柔。可同肖战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肖战,才是真的温柔。
是了,他想起来了。
那句话,是肖战同他说过的,就在狩猎那晚。
面对美人,想到的还是他。
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见他望着自己失神的模样,白衣男子满意地笑弯了眉眼,眼中泛着水光。他柔声道“:公子,你这般看着奴,可是奴脸上有什么东西?”
声音太过娇媚,不如肖战的声音好听。
王一博顺着他的话,隔空指了指他眼皮的绯红“:你眼睛很肿。”
“……”
白衣男子愣在了原地,面前这个小屁孩儿说什么?他的眼睛肿?这他娘的是妆,是当下最兴行的妆!他懂个屁!
淡淡呼出一口气,笑道“公子尽会说笑,这是妆容罢了。”
“哦。”
哦?就这?
若只是想找茬,又何必点了他来这里干坐着。他可是赵白衣!南下谁人不知他?平日连太守冷远见了他都是连笑带哄的供着,怎么今日遇上这么个小屁孩儿,一点审美能力都没有。
奈何这楼里已经收了银票,他又不能甩脸色一走了之。面前人一丝风情都不解,两人只能这么面对面地干坐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周围客人姑娘已经换了几轮,赵白衣干脆放松了身段,垂眼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茶都已经凉了许久了!
他招手让人来换壶热茶,只见对面人猛地站了起来。因着太快,赵白衣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神情。
只见他看着一个方向,道了句:“抱歉,叨扰了许久。”
接着人就去了另一方姑娘群聚的地方。
赵白衣“:……”
他娘的喜好姑娘还叫他做什么!
离人越来越近,那人的五官就越是清晰。不错,虽然看着老了些,衣着神态不同。
但不错,是他。
然后,他就同惊越对上了眼。
……
姑娘的笑声因两人莫名的氛围而消失,个个都饱含深意,来回打量这两位容貌迤逦的男子。
若是没看错,这个黑衣少年,是从赵白衣那里过来的吧。
王一博放在身侧的手无声的捏紧,他这是犯什么病。肖战不会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这个不同以往的打扮,定然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他跑过来搅局干什么?
真是鬼迷心窍,见他和这些姑娘有说有笑还左拥右抱才会跑过来,一副捉奸的模样。
肖战回过神,一推怀中的女子到王一博身旁“:这可是本公子的弟弟,你们可得好生陪着不能怠慢了。”
这人也是一样的英俊,虽然看着还未及冠。女子看着王一博没什么表情的脸,顿时不敢靠近。
好可怕的感觉,谁愿意靠谁靠。
于是,王一博冷冷看着那女子又怯生生地靠回肖战怀中。
“弟弟,开心点儿。你这样一副晚娘脸,很容易吓到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