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只见那个书童打扮的男子欲哭无泪地在原地跺脚,想走又不敢,只能抿唇小跑跟了进去。
恩,是肖战小看这个地方了。
得天独厚真是不一般。一般的店子,会嚣张到以白玉铺地供人下脚?会以琉璃做柱梨木做门窗?
见他眼里带着趣味,小厮微弯着腰,笑呵呵地给他介绍“:公子,这一层是酒肆,设有清幽包间。若公子是来用饭的便请同小的来。”
肖战问“:现在什么时辰?”
小厮不解这问题的由来,却还是答道“:酉时。”
“那不就成了,本公子还差那口饭?”
眼珠咕噜一转,小厮明白了,忙道“:是是是,公子请随小的来。”
“一楼是酒肆,这二楼三楼相连,分东面南面。东面是乐笙馆,南面是好来乐。”
一层楼宇,两方天地。
东面薄纱飘渺,灯火幽魅,乐舞之声不绝。
南面简洁寻常,骰相碰撞,众人吆喝声响亮。
肖战扬起嘴角,满意地挥手“:行了,你下去吧,本少爷知道了。”
小厮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惊越拉了拉肖战的衣袖。欲哭无泪正要开口,却被他反手挥开。
“行了,出来玩儿就要开心,你再这样本公子就真的生气了。”
肖战冷眼警告,接着又兴致冲冲地跑到南面。把骰子比大小、猜大小;牌九一类的通通玩儿了个遍。
惊越认命地看着他家主子表演,心里却也真的焦急。虽然他们出来带了不少银票,可也经不住这么大手大脚。
“公子,你认真点,别一直输啊。”他一直以为主子是深藏不露,是在观测敌情。
可没想到,肖战无辜道“:本公子很认真,可手气不行啊。”
一群人围在赌桌前,只见庄家开了,是天海一色,大。
肖战将押注银钱猛的推出去,气的牙根直痒痒。
“走走走,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有这输的时间还不如去陪那窈窕淑女。”
东面侍女见他大摇大摆地走来,一身橘黄衣袍富贵有余,一身风姿桀骜。连忙扬起妩媚笑意“:公子,里面来吧。”
那是一个娇媚无骨,楚楚可怜的模样。
肖战望着她的眼睛笑道“:本公子这不就来了?”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很有磁性。侍女被看着小脸儿一红,娇嗲一声领着人款款而入。
惊越看了,只觉得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他家主子一身正气,什么性子都能驾驭得住。
有这功夫,不去登台唱戏都怪可惜的。
步入大堂,是满目有序的桌椅。中央的台上正跳着异域风情的舞曲,下方人或看或与姑娘、小倌儿喝酒玩闹。
“小娘子,去,把你们好看的姐妹都叫来,本公子有好多话想同她们聊聊。”
就这样,大堂里出现了一道极其惹眼的风景。一个地主家的公子哥儿,左拥右抱还不够,身前还有姑娘特意为他而跳的舞;身后是纤纤玉手替他揉捏肩膀、嘘寒问暖。
那一副春风得意,几句话哄的姑娘娇媚一笑的模样很是讨人嫌。
正有客人抱着怀里的姑娘这样想,余光就见一黑衣男子从身旁走过,带着一丝冻人的寒气。
“今日这大堂没烧地龙吗?”
“烧了呀,冬日每日都烧呢。”
那客人还疑惑,既然烧了,那方才那股寒气哪里来的?
他怀中姑娘嘟嘴看着他走神,不满地攀上他的臂膀,娇斥道“:大人~我都躺你怀里了,怎么还冷呢?看来,是我这一身衣裙不够暖和呢。”
说着,微微挪动了身子,贴着那人的胸膛。将那为数不多的轻纱袄子剥落,露出白皙的肩膀。
“呵,走咱们回屋里,宝儿可要好好替我暖暖。”
……
惊越只觉得现在这个场面没眼看,痛苦地看向前方。
他前方,一个冷冰冰的黑衣少年缓缓走来。那一张他熟悉的、好看的脸,又冷又黑。却又在看见他后,慢慢扬起了个诡异的笑容。
“……”是的,诡异。
在这里见到王一博,他才觉得诡异!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惊越不得不暗搓搓地提醒肖战。可肖战忙于各个姑娘之间,压根就没空搭理他。
惊越只能在内心仰天长啸,希望……他们的计划不要出岔子!
各色艳丽的华裳中,兀的多了个黑衣。肖战忙中偷闲,给了个眼神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愣了。
谁能告诉他,平日里看着冷冷清清,一本正经的武林盟公子王一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让他给碰见了?
只见王一博扬起嘴角,缓缓道“:真巧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