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训练基地确实如同许爸爸的合作商所说的,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都可以算得上是日本顶尖水准了。
不过这些对于许盼然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就如同一只受了重伤被父母抛弃的小兽一样,只有一个人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有一丝丝的心安。
“你好,我是铃木。”训练基地里唯一一个懂得一些简单对话的铃木女士则成为了许盼然在基地未来训练时的“保姆”了。
铃木的中文仅仅学习了大半年由于一直也没找到和中国人对话的机会,她的中文口音也显得奇奇怪怪的,而且她其实没有什么信心觉得凭借她这个中文水平很难跟许盼然沟通,而且她还是个盲人,沟通不及时的话会有很多麻烦的。
“我……照顾你,未来。”铃木还是下意识的连比划再说的,磕磕巴巴把她想说的话用中文组织在一起。“你有……不吃的……东西吗?”
“我对海虾过敏。”许盼然其实原本没有准备搭理铃木的,她已经12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可听到磕磕巴巴的中文的时候她却又意外的心软了,用流利的日语回到了她。
在她人生的前十二年里,零零总总的加在一起她应该在日本生活了两年吧,用日语对话对她来说就如同母语一样信口开河,唯一的不足就是在书写上面。
现在好了反正她也看不见了,会不会书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单纯会说就好了。
“你会说日语?”
“简单的交流可以。”许盼然还是选择封闭她的内心,毕竟没有人会去愿意跟一个语言不通的瞎子一起玩呀。
她并没有告诉铃木她曾经在日本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告诉她会一点点日语,既可以避免她想办法把脑海里的中文拼凑成一句话,也可以避免她没事就找她聊天。
“太好了,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找我。”得知许盼然可以用日语交流铃木简直太开心了,让她在日常生活中说中文果然还是太难了。
一激动说话的语速就有点快,铃木就有些担心许盼然是否能听懂特意放慢了语速:“我刚刚的语速你可以听懂吗?”
“说慢一点就可以。”铃木这个问题简直是问道她的心坎上了,许盼然顺杆爬,立刻表明如果语速快她就不太能听明白。
她可不希望有个陌生人在她身旁不停的说话。“我想休息了。”
“嗯,你床头有个呼叫铃有需要按铃就可以了。”铃木怕许盼然有需要的时候找不到呼叫铃的位置,特意握着她的手找到了呼叫铃的位置,让她感受一下呼叫铃的位置和高度。
一听到关门的声音许盼然就摸索着坐在了地上后背依靠着墙面,胳膊紧紧搂住双膝脸埋在膝盖上,想无助极了。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黑暗感无一不再冲击着她内心的脆弱。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爸爸有一天会对她如此放手,她承认在失明前她确实希望爸爸可以对她放手一点不要什么都管她。
可她现在看不见了,以前的生活模式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合适了,她就如同新生儿一样需要重新适应这个黑暗的世界,可她爸爸却突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