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要唱什么,他听见丁程鑫这样问。
马嘉祺偏了偏头,说自己还没想好。
唱什么呢,唱什么呢,他余光里的邻座晃着脑袋,嘴里重复呢喃,似乎要在脑海中捕捉一个答案。
丁程鑫几乎是跳起来,而后攀上马嘉祺的肩,小幅度晃动他,小声地交代他搜索来的结果。
《只要平凡》。
马嘉祺又去捉他的眼睛,撞上丁程鑫依旧明亮的,盛满期待的小小窗口。
好啊,他似乎很乐意这样的安排。
马嘉祺记起他们一起看《我不是药神》,屋子里黑着灯,投影机发出的光照见他们的依偎,他们的眼泪。
两个人像这样一起做一些很小的事情,似乎成了大家的司空见惯,彼此的不可或缺。
他常问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十五岁,他觉得是家人,是一切美满。
二十岁,他觉得是梦想,和金钱有关。
他抛出问题给丁程鑫。
是快乐,他看见丁程鑫的眼睛要升起太阳来,他能闻到丁程鑫身上沐浴液的甜味,他被丁程鑫碰到的肩头开始灼热,像是被烫伤。
马嘉祺觉得羞愧,他点了点头,不再往下说。
如果我们是普通人,我们会在做什么。
马嘉祺听到他问,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一开始就把话题引向了某个深度。
我啊,可能是奋笔疾书。
他们拥挤在校园,他们的头发在摩擦书本上的字迹,他们唯一在意的只是考卷上给出的分数。
彼时,马嘉祺的问题就有了正确答案。
最重要的事,是未来。
我一定已经坐拥爱情,丁程鑫很认真的答复。
马嘉祺笑他,丁程鑫又开始收敛。
爱情,这是马嘉祺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他只从书中读过,知道它们大多悲惨。
他看丁程鑫,从发丝到眼眉,从瞳孔到嘴唇,他开口说话。
丁哥,我想象不出来你爱人的样子。
丁程鑫笑着推他,他笑他用“爱人”这样古老的词汇来形容新时代的爱情。
对象。
我觉得还是爱人,嗯,爱人要更好一些。
嗯,爱人,不跟你争。
如果我们生来平凡,我们一定都会埋在温柔里生长。
如果他能再许个愿,就是和丁程鑫遇见吧,有些路无论怎样,一个人走都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