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感觉自己的脸上渐渐燥热,她扭过头去,决意不看陆绎,却恰恰撇见陆绎身后灶台上的一抹绿色。
她有些奇怪,绕过陆绎走过去,伸手拾起那抹绿色。
(画张图凑合看吧)
这是……叶子?
今夏轻轻揉搓着叶子。
狭披针形,先端渐尖,一侧边缘较平滑,另一侧有小锯齿而粗糙,叶面颜色较深,背部较淡,薄而脆。
她又闻了闻,气弱,味淡--是竹叶无疑了。
宫中为了防止行刺和走水,是不会种树的,顶多种些珍贵稀奇的草木,什么久客,月丹,竹子都是有的。
这竹叶究竟是哪来的呢?
她转过身,刚想喊陆绎,却见他单指挑着一件粗布衣,站在杨总管面前。
陆绎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人,杨总管感觉阵阵冷汗从自己的头顶上冒出来,他不敢直视陆绎,勉强鼓起勇气开口。
杨总管陆大人,您…
他的话被瞬间打断。
陆绎神色复杂,看了看指尖的衣物,开口。
陆绎杨总管,我也不废话,人呢?
杨总管咽了咽口水。
杨总管什…什么人?我不知道
陆绎冷哼一声,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陇上了一层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
陆绎哦?不知道?那…要不,咱们去诏狱里好好聊聊?
杨总管的嘴唇颤抖着,咬着牙坚持不说话。
陆绎光禄寺是准备皇家膳食的地方,工序自然要有条不紊,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差事。
他冷哼一声,撇了一眼身后忙的手脚并用,满脸煤黑的厨娘。
陆绎可是我看,你这儿的下人又是生火,又是添柴,顺带还掌厨,忙得可是不可开交呐!
他上下抖了抖手中的粗布衣,一束细小的白色粉末便不知从哪儿飞散出来,在空中飘扬一阵儿,渐渐落在地上。
林姨蹲下来,两指捻起几粒粉末,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又放到鼻底。
林姨是七灵香
陆绎向林姨点点头,手指一松,衣布落到地上。
陆绎杨总管,你这儿少了个人吧?
他轻飘飘的语气却几乎击垮了眼前人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陆绎包庇罪犯可是死罪!
陆绎缓缓抚上腰间的绣春刀,杨总管终于顶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语无伦次地开了口。
杨总管我…我,她…她,陆大人,是她!是她!拿银子贿赂我!让我护她出宫,我…我那是一时糊涂啊!我,我也不知道,给熙妃娘娘下药的是她啊!
旁观已久的袁今夏瞪大了眼睛。
袁今夏你私自放人出宫?!
想要进宫要经过重重险阻,想要出宫又何谈容易?不仅要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还要经过多次审核。私自出宫的人犯的是大罪,私自放人出宫的人犯的更是大罪。
有些人,一旦入了这虎尾春冰之地,这一辈子就再难出去。
杨总管手足无措地低着头,慌张地张嘴想要说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陆绎见怪不怪地低头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陆绎她叫什么名字?何时出的宫?
杨总管略一迟疑。
杨总管她说,她姓刘,大家都叫她刘妈。
杨总管至于真实姓名,我也不太清楚。
陆绎眉心微低。
陆绎是个老妇人?
杨总管心有余悸地拼命点头。
一个老妇人 ?能与浩浩皇宫有什么仇怨?身形臃肿而腿脚不利索,若说是受人指使,也显得不可能。
他沉了沉脸。
陆绎杨总管,这件事我会上报给皇上,你赶紧去收拾行李吧,走也要走的干脆利落。
说着,领着今夏走出门去,全然不顾身后几近要抱头大哭的杨总管。
出了光禄寺,送走了林姨,今夏收起刚才一本正经的模样,展露出如花的笑颜,神秘的把自己手中的竹叶举到陆绎眼前。
袁今夏大人,光禄寺里的下人每日劳作完,必将灶台里里外外打扫一番,以便翌日再作,这竹叶,打扫的时候不可能看不到。
陆绎板着的脸上也泛起浅浅笑容,一副了然的模样。
陆绎你是想问我,这宫中,哪里有种竹吧?
今夏赶紧抱拳。
袁今夏大人英明!
陆绎弹了一下今夏的脑袋。
陆绎要说这宫中种竹的地方,我也听陛下略微提起过。只有一处,宸贵妃的庄云宫。
今夏转了转眼珠。
袁今夏那我们现在…
陆绎接过今夏手中的竹叶。
陆绎先去向陛下请示,再做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