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还真是不解风情。”卢卡倒回自己的座位上，疲惫的声音叹了口气，他请求道：“兰斯，唱首歌吧。”
“你对音乐的兴趣真是不减当年。怎么不去做音乐家？”艾利尔看见卢卡闭上了眼。她微微一笑，把右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音乐……比起这个，我更喜欢电学。”卢卡顺势蹭了蹭艾利尔的手，“兰斯，你的歌声很好听。”
“是吗？”艾利尔眯起眼，轻轻勾起嘴角，笑得很轻，“在大学里学过一点。”
轻轻地哼唱着，那是在遥远的中国传来的歌曲。艾利尔从两年前遇见他到现在，唱的一直都是这一首歌。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卢卡也没有听腻，仍然很喜欢。
也许是做了通宵实验的缘故，卢卡刚闭上眼睛一会儿，脑袋就昏昏沉沉，靠在艾利尔的身侧，睡着了。
艾利尔抬头，看向方才升起的月亮，换了一首歌调。
“卢卡斯.巴尔萨克……果然，就像我看到的那样……你好像有些偏执。是为了什么呢。”艾利尔眯着眼睛，呢喃着他的名字，她将卢卡的椅子放平，让他躺起来舒服一点。
卢卡的头发很软，手感不错。艾利尔轻轻揉了两把后，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化学桌前。
“还是说，化学反应真的可以改变人的基因呢？”艾利尔拿起一管试剂，轻轻震荡，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巴尔萨克，我开始怀疑了。”
“我所行的道路，真的正确吗？”
她闭上了眼。
桌上一张被埋藏在公式堆里的白纸上，登记着一行秀丽的中文。
“双目无神，其余举止正常。与同类没有交流，疑似失去情感。”
“真的要坚持吗？”艾利尔的心脏似乎有些抽痛，“虽然正确，仍然错误。这条路……”
真的要为了所谓的真理，做到这种地步吗？
巴尔萨克，你是怎么想的呢？
你会为了你所探究的真理，不顾一切阻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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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尔最终选择了坚持下去。她把那张实验报告藏进旧日资料堆的底部，锁紧了锈迹斑斑的柜门。
卢卡看到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两人几乎一个月见不了几次面。
卢卡总是看着艾利尔抱着一沓资料，从自己的房间走到她独立的实验室，几乎是两三天后才会从里面出来。每次待在里面时，门都是紧锁着的，他打不开。
终于，在某一次艾利尔没有抱着资料的时候，她被卢卡拽住了手腕，摁在墙上。
“……兰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面对卢卡的质问，艾利尔愣住了。
但艾利尔很快地推开了他，语气冷淡地吐出几个字。
“我怎么想，与你无关。”
“喂，兰斯！”卢卡一把拉住了想要离开的艾利尔，皱着眉，“你用你自己做实验了吗！？”
另一边，被艾利尔锁好的柜门被强硬地拆下了一块门板，里面的旧资料散落一地。
“你把我当做什么了？艾利尔.兰斯。为了真理，你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卢卡摁住艾利尔的肩膀，着急地吼道。
“你清醒一点，你是艾利尔.兰斯，随后才是科学家！”
“……”对于卢卡的急切，艾利尔只是微微眯起眼。她的眼里有微微的动容。沉默片刻后，艾利尔的眼睛里又没有了涟漪。她抬眼，对上了卢卡，声音淡漠不带有任何情感地说道：“卢卡斯.巴尔萨克，你自己不也是一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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