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

“还真是复杂……不是说数理化不分家吗？怎么我一点都看不明白？你在推演什么？”

“永动机。兰斯，永动机为什么不可能被发明出来？”卢卡的目光炯炯，他似乎对这点偏执地坚信不疑。

“永动机……嘛，人类的定理不支持它的存在啊。”艾利尔将手里两只试管的液体混在一起，随后就开始咕嘟咕嘟冒泡。“如果有它自己的重心呢？就像地球这样？地球的能量是守恒的，如果有另外一个地球般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验证这条定律？”

“可是摆脱不了重力。兰斯，现在还无法离开地球。”卢卡往后仰去，椅子的一角微微翘起，“这条路走不通。”

“是吗……”轻轻震荡手里的液体，两者不再相互反应。艾利尔把试管放在一旁的一个烧杯中，好让它不要倒出来。“如果想要验证的话，总是有办法的。——可能未来这会被打破吧。”

卢卡看着艾利尔把试管放在烧杯里，微微一愣，道：“你又开始实验了……这次是什么？”

“人类的基因。”艾利尔撇了一眼试管，里面的反应早就停止了。上面漂浮着一层银色的不明物。“虽然那是生物学者该管的，但是如果通过化学……改变人类的基因排序，会不会变得更完美？——我是说人类。”

“……真是疯了，兰斯。”听完了艾利尔的叙述，卢卡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但很快他的眼底也浮现起一丝癫狂。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可正是这样的你……简直太迷人了。”

“巴尔萨克？”艾利尔没有听到卢卡的最后一句话，只是突然惊讶于他对自己的评价，“难道你也认为这是不正常的……”

“不，兰斯。”卢卡突然站起身，向艾利尔靠近。他的眼底翻涌起晦暗不明的情绪，夹杂最多的是一种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般的疯狂。“果然……”

“巴尔萨……？巴尔萨克？”

对于卢卡的靠近，艾利尔一惊，往后退去，却碰到了桌角。“你……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兰斯，你果然和我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卢卡的手撑在桌子两侧，将艾利尔圈在其中。

他微微眯起眼，笑了。

“你真是疯了。”艾利尔轻轻把手搭在卢卡的肩膀上，嘴角含笑，把他推开，“彻头彻尾的疯子。”

“难道兰斯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卢卡有些恶劣地把艾利尔拉回来，下巴抵在她的脖颈上。“定理绝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总会有被推翻的时候。”

“想想看吧，人类所信奉的事物被推翻了，那么推翻它的人，就会是这个世界的新神。”

“……放开，巴尔萨克。”

兴许是这动作有些亲昵过头了，艾利尔的脸上爬上一丝可疑的绯红。“中国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抱歉抱歉，做实验搞得脑袋晕乎乎的。”卢卡松开手，收回对艾利尔的禁锢，“但是兰斯身上的味道让人感到舒服。真讨人喜欢。”

“……你说的味道，是氨气？还是五氧化二磷？”兰斯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刚去助教做的实验，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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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氨气和五氧化二磷都带有刺激性气味，就是敏感一点的人闻一下都吃不下饭的那种。